许久,黑暗中并无异样。
秦婉紧绷的身子瞬间瘫软。
唐烈顺势扶住了她,柔声道:“小心。”
秦婉抬头,羞愤至极。
唐烈立刻放开了她,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阵阵凉风令秦婉清醒了许多,她抬眼浅浅瞧了一眼。
片刻便回了宁安寺。
“今夜唐突,江湖中人无拘无束惯了,不成想......是我考虑不周。”说完,黑夜便迫不及待与他融为了一体。
秦婉些微一怔,理智让她强撑着身子检查了四周,确定并无异样才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元音娘均匀的呼吸声使得秦婉心境平和许多。
不过今夜她注定无眠。
次日,窗外天色渐明,秦婉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脑袋,一夜的辗转难眠令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她转头瞥了一眼几步远的元音娘,见元音娘仍在熟睡之中,小心地伸了伸懒腰。
秦婉缓缓起身,厢房里还有些微凉意,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脑海中唐烈的影子便不可抑制地涌来。
想起昨夜的惊险,还有......秦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外衣,她的脸上瞬间被染上了一层红晕。
“婉儿,你起了?”身后突然传来元音娘略显慵懒的声音,秦婉吓了一跳,两只手不自然地打了一架,故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才转过身,只见元音娘正用手扶着头,显得有些病态,秦婉立刻上前担忧道:“娘,是否身体不适?”
元音娘微微扭了几下身子,笑着安慰道:“不知怎的,身子软绵绵的,许是初来乍到的缘故,过几日便无碍了。”
“娘,要是身子不适一定要告诉婉儿,婉儿去跟师傅请示一下。”
元音娘拍了拍秦婉的手示意她安心。
宁安寺每日的生活千篇一律,这不,门外的师傅已经来叫她们去上早课了。
秦婉忍不住朝前院多看了两眼,没见着唐烈,心里隐约泛起一丝失落。
白天很快被黑夜代替。
厢房内,元音娘终于察觉到秦婉的异常,“婉儿,怎么了,是否想家了?”
秦婉正想着唐烈今夜是否会来,冷不丁听到元音娘问她,有些语无伦次道:“父亲想娘了。”
没想到一把年纪的元音娘露出了娇羞的模样,娇嗔道:“婉儿惯会取笑,呵呵。”
嗯,呵呵,秦婉尴尬地笑笑。
秦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厢房外的声音渐渐减弱,直到一片寂静,自然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秦婉睁大双眼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理智在心里默念,“不不不,不合礼数”。
秦婉告诫自己她的身后牵扯着数百条人命,一步错便万劫不复。
云来客栈,唐邑早已熟睡,唐烈轻声关上了房门,暗处的顾七一个闪身便到了他的跟前,“公子,昨夜,为何?”
“她已经认出了我,我对于她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对我们的将来很重要,假如昨夜我出手,那么这份恩情将不复存在。”
“可是公子,秦家小姐在宁安寺只有七日......”。
“你放心,我已经有了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
次日,一夜未眠的秦婉挂着两只黑眼圈着实把元音娘吓了一跳。
“婉儿,你,怎么?”
秦婉不知作何解释,只好搪塞道:“娘,婉儿担心娘的身子。”
元音娘鼻头一酸,立刻下床坐到秦婉的床头,双手抚摸着她的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婉儿,娘的好女儿,娘没事。”继而又气愤道:“不知是哪个小人疯言疯语,让我的婉儿受尽委屈,还要担心为娘。”
秦婉心中羞愧难当,但也知分寸,赶紧提醒道:“娘,佛门重地,咱们诚心前来礼佛,不可妄言,师傅还在等我们呢。”
元音娘听罢立刻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许久才起身洗漱。
此刻,唐烈早已等在前院,微微低头与其他信徒一般虔诚祷告,锐利的双目却在暗中不停扫视,许久才等来缓缓而来的双足,故作轻咳一声。
四目相对,秦婉身体一颤,额头渗出微微汗珠,确定前面的人并未有所发现才松了一口气。
秦婉朝唐烈瞪了一眼,唐烈却不以为然,就这样笑着看着她,透出一丝不羁。
“浪荡子。”秦婉不禁喃喃道。
唐烈不紧不慢掀了掀衣领,眼神富有深意。
秦婉羞愤,迅速把头转向一侧朝元音娘贴去紧跟着进了正殿。
上完早课早已不见唐烈的人影。
“咚咚...”厢房外传来两声若有若无的敲门声,秦婉心头一紧,狐狸眼谨慎地盯着大门,壮着胆子试探性地朝门口喊道:“娘?是娘吗?”许久,门外回应她的只有若有若无的诵经声。
秦婉身子一软,幸好后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