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姜午睡了半个时辰,身旁的老嬷嬷瞧着她醒了,立刻绷紧了身子俯身将她扶起靠稳,随后又端来一盏温茶。
一盏茶下去,慕容姜才听着外头有人说话,“谁来了?”
“是吟夫人。”老嬷嬷恭恭敬敬地接过茶盏。
慕容姜顿时脸色一沉。
老嬷嬷低着头并未察觉慕容姜的异样,她如往常一般将慕容姜的绣花鞋摆好,方便她下床。
只是许久,未见动静。
此时她才抬头,只瞧着慕容姜浑身冒着一股黑气,凌厉的眼神正地死死盯着大门。
老嬷嬷手上一滑,立刻吓得不敢动弹。
房间里如死一般寂静。
片刻,慕容姜才吩咐老嬷嬷为她穿鞋。
老嬷嬷暗暗跟在慕容姜后面,令她没想到的是慕容姜竟然坐在了窗前的木榻上,并没有出门之意。
常嬷嬷站在暗处,瞧着齐月与秦婉谈笑风生,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王妃不嫌弃婉吟出身卑微,愿意同婉吟说说话,婉吟很开心,王妃的性子好,想来有不少知己朋友!”
齐月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她垂下眼帘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妃怎么了?”秦婉明知故问。
“本王妃曾经有一个知己,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本王妃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他死了?是婉吟唐突了。”秦婉此刻的愧疚多了几分真心。
“与吟夫人无关。”齐月无力地朝慕容姜处瞧了一眼。
秦婉顺着她的眸光淡淡一瞥,“能被王妃当成知己,他一定是个好人,逝者已矣,王妃不要伤怀,婉吟相信他也一定希望王妃能活的开心。”
齐月收回目光,朝秦婉浅浅一笑,“多谢吟夫人宽慰。”
回到吟流宫的时候天色渐暗。
云琦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妥当,“夫人,赵贵来了。”
“知道了。”
三人成虎,更何况是一个人人唾弃的罪人,齐月竟未有一丝厌恶,有的只是忧伤与愧疚。
秦婉心口的旧伤再次被狠狠揭开,从南荣烈来吟风院见她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南荣肃为何非死不可,若南荣肃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她不会有一丝愧疚。
秦婉径直回了卧房。
“夫人?”云琦担忧,匆匆跟了上去。
“落云,南荣肃或许真的是个正人君子,他为我做的或许真的出自于真心。”秦婉低着头,眼神暗淡,透着无限的懊悔。
“夫人证实了?”
“被扣上这样的罪名,齐月居然还能信他。”秦婉抬眸,“南荣肃曾说过齐月也是同我一般命苦之人。”
天宁城,元牧私下约见了五公子。
自从程家将所有的产业收回,元牧大事小事都要看程素的脸色,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元牧好不憋屈,他忍辱负重半年多,终于让他谋得了一线生机。
程家的靠山是大公子,那么他的希望便在于五公子,而今夜他将呈上一份大礼。
入夜,溪鸟亭。
元牧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眼神谨慎。
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得沉重的喘气声。
突然,柳叶飘,银波动,一支利剑直直朝着元牧飞来。
元牧大惊失色,待他回神已躲闪不及,不由得僵直了身子狠狠咽了几口唾沫。
不偏不倚,利剑从他耳根擦过,并未伤他分毫,元牧屏住呼吸,瞪大着双眸转动僵硬的脖子,只瞧得利剑深深插进了柱子,他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根,大口喘着粗气。
“好。”暗中传来掌声。
此时,暗中出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公子面冠如玉,肤色白皙,两缕乌黑的龙须随风而动,令他多了几分秀气。
元牧立刻跪下,“五公子。”
刘胜的嘴角微微上扬,“本公子最是欣赏不贪生怕死之人。”
“起来吧。”
刘胜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上前一步,“方才同丞相开了个玩笑,还请丞相恕罪。”
元牧才意识到被人耍了,但他清楚此刻他只能压住这口气,陪笑道:“言重了”。
刘胜甚是满意,眼神不经意在元牧紧握着的东西上一带而过。
元牧立刻将手中的东西呈上,“请五公子过目。”
刘胜淡淡瞥了一眼,将之接过,随后瞳孔猛然放大,他不可思议地瞧了一眼元牧,极力克制住暗流涌动的心继续翻看。
“这便是臣的诚意。”元牧鞠躬,“五公子可还满意?”
刘胜将东西合上,细细将元牧打量了一番,眸光一转,“丞相的诚意本公子明白了,丞相愿为本公子效犬马之劳,本公子实之荣幸,只不过程家一直是大哥的人,而丞相是程家的女婿,实不相瞒,本公子对丞相免不了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