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未曾有过,但是此情此景下,着实是尴尬得紧。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只觉得自己的脚趾甚至抠出了三室一厅。
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手机铃声提示音。
我借机站起来,拿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按了接通。
悄悄打量了一下,他已经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正缓慢地给鸡汤盖上盖子。我心下略略放松了些,于是坐到了沙发的一侧。
来电的是莫颜屿,而且她打的是视频通话。我只能尽量不乱动,确保出现在屏幕上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落落,恭喜你沉冤得雪。”莫颜屿笑得放肆,却又文绉绉地对我说了一句。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回了句:“我这是飞来横祸好吧!”
“姜媛的最后一条视频你看了没?”她突然挤眉弄眼,神叨叨地问了一句。
我确实看了,却一时没想明白她问我的意思是什么,干脆就只是点点头。
她凑近屏幕低声问我:“那这样,我采访一下你。关于云处安同学惹的桃花债,这么多年后给你来了这么一出,你是什么想法呢?”
她这话问的突然,我又没带耳机,旁边的云处安听得明明白白。我面色尴尬地看了看他,却发现他没什么神情变化。
“能有什么想法?怪我自己识人不清咯。芸姨当年就劝过我,是我自己非要帮她的。”我有些生硬地换了角度回答她。
可莫颜屿一向是最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当下她就继续问:“不要转移话题哦,回答我嘛,你什么看法?或者说,你对云处安什么看法?你真的放下他了吗?”
我真后悔接这个电话,真的。如果我不接,也不至于到这么尴尬的程度。
就在我暗自懊恼时,突然感觉有人抽走了我手中的手机。我一抬头,果然是他。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高一的日子。当时的他,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在我前面,替我缓解了尴尬。
“怎么?回老家也堵不上你的嘴,你要不要也试试苏锦最近的相亲局?”我认真地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他这样对莫颜屿说。
我听见电话那头尬笑一声,回道:“大可不必,我撤回,撤回上一个问题。”
“不对啊,今早我离开落落那儿的时候,你们还没有任何苗头。你们啥时候重新搭上的,我想不明白啊我。”莫颜屿突然补充了几句话。
我心底暗暗回答:我自己也很懵啊姐妹,懵圈。
“挂了,你们玩好。”云处安并没有回答莫颜屿的问题,只是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尴尬的通话。
正因为我认真看着他的背影,我明显感受到了他挂断电话后有一瞬间地腰杆不直。原来这一整晚的处变不惊,都是他刻意让我看到的。我为这个发现略微有些开心,没憋住低头笑了两声。
再抬头的时候,他蹲在我面前。猛地被他来了这一出美颜暴击,我确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似乎是被我逗乐了,把手机放回我手里,只是说:“你今天累了,莫颜屿那絮叨劲儿,会打扰你休息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我握紧了他递过来的手机,摇摇头没说话。
“不过,莫颜屿有一句话没说错。你确实是因为我的缘故,受了这无妄之灾。对此我深感歉意,不好意思啊。”他突然认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我偏头看向书柜的方向,不敢和他太长时间对视。然后我说了一句:“不存在的,便是没有你,她该恨我,还是会恨。”
“好啦,本来就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一些发现她对我存了这样的心思,我断然是不会给她伤害你的机会的。”我听到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然后他似乎揉了揉我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莫颜屿这个电话,竞让他对我瞬间变回了曾经的熟稔。
但我有些不敢回头,面对他,我总是有些小女孩的心态在的。我甚至能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热,或许是心又跟着乱了。
“好啦,把汤先喝完,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他似乎轻声笑了,然后开口打趣儿。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心底的尴尬倒是散去了很多。转身捧起盛汤的碗,不疾不徐地开始喝汤,只不理他就是了。
他倒是半点儿也不见外,甚至慢慢悠悠地打开电视,找了个最近的综艺开始播放。
该说不说的,一别七年,他竟还是这么熟知我看综艺的习惯。他当下播放的这个综艺,常驻嘉宾有喜剧天王、喜剧女神、国民闺女还有个我不怎么欣赏得来的歌手。这是档室内综艺,连续做了好几季了。但我清楚地记得,首播的时候,绝对不是高中时期。
可他竟然这么准确地把握了我的喜好,还放这综艺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到底是综艺比较下饭,我也顾不上家里面多了个陌生人,只专心盯着屏幕看了。
就着综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