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昇儿怎么样了?”
符纸燃灯引路,莫怜进入洞穴,救出伏昇,伏昇尚在昏迷,洞中幻妖已不知所踪。
血玉做的床,滋灵补气,伏昇满身是伤躺在床上,彭许坐诊把脉,神情凝重,连连皱眉摇头,搅得莫怜七上八下。
她张了张口,不忍打扰师兄诊治,又闭上嘴巴安静等待。
彭许起身,娴熟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对你这徒弟倒是不错,连火灵玉这样的法器都舍得给他用,我记得我上次问你借的时候你都不肯借。”
“师兄若是也受了如此重的伤,我自当借你,”莫怜急道,“师兄,昇儿到底怎么样了?”
彭许不慌不忙端起水喝一口,意外扬眉:“平日来你这儿都只是寡淡无味的熟水,今日却是带着股甘甜,加了什么?”
得不到回应,彭许瞥了眼莫怜沉下的脸色,正经道:“放心,你这徒弟大都只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体能好像有一股相冲的力量,我还暂时探不出来那股力量是什么,你且等他醒来先观察看看,可有什么异常,我再去找找法子。”
“见莫怜依旧绷着一张脸,彭许笑道:“信不过师兄的医术?”
师兄的医术她自是信的,莫怜坐到彭许的身侧,拜托道:“有劳师兄多加费心。”
彭许点头,当作应允。
他端起杯再品那股甘甜,放下杯盏,表情比之前严肃了几分:“小阿九,你老实告诉我,你坚持收下他,当真没有其它理由?”
两人同时看向躺在床上的伏昇。
莫怜转过来,给自己斟了杯水,轻松道:“样貌绝佳,性情乖巧,行事贴心周到,师兄觉得还需要什么样的理由?”
“万剑山那位元执剑尊,前几年有幸见过一面,那时他站在靖琨剑尊的身旁,还未坐上剑尊之位。”
听到彭许谈到殷洛尘,莫怜饮水的动作微微一滞。
彭许余光扫过莫怜细微的动作:“你知道的,我对长得比我好看的人,一向记得清。他与那位元执剑尊,我瞧着,起码有七分相像,你敢说,你收下他,没有半分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是相像罢了,”莫怜道,“他不是他,我也从未把他当成过是别人。”
“是嘛?”彭许笑得意味深长,“小阿九,我看着你自小长大,你几斤几两,用得着在师兄面前撒谎。”
彭许这个人,玩世不恭,很少拿起师兄的样子,一旦拿起,事情一般瞒不过他。
莫怜思付少顷,如实道:“就是因为太像了,我实在没法看他跌落到尘埃的样子,毕竟是我有心欺骗,负了他。”
“负罪感转移,”彭许问道,“仅仅只是因为如此?”
“师兄想说什么?”莫怜拧眉,“我与他早就在三年前就断了,师兄应该清楚,我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变,断了就是断了,除了让自己好过些,我与他绝无可能再有一丝牵扯。”
彭许逼问:“那你这三年为何再未找过别人双修?”
“这三年躲躲藏藏,加之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师兄忘了,我眼光向来挑剔,不像师兄这般遍地开花、来者不拒。”
开始呛人啦,再问下去,估计老底得重新被揭出来番一番。
彭许长者的模样,维持不到半刻钟,现回原型。
“你想清楚就好,就怕你一腔执念,落得个和大师姐一样的下场,”彭许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起身朝向门口,“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徒弟。”
“有个徒弟伺候不错,留着也好。”彭许指指杯盏,大步离去,留下两瓶治疗外伤的药。
莫怜解开伏昇上衣,给他上药。
平日伏昇总是大伤小伤在身,隔三差五她便会给伏昇上一次药,脱衣服时没多想,脱衣服后视线移到伏昇起伏的胸膛,瘦弱的身板不知不觉多了结实的肌肉线条,稍加晒得深色的肌肤泛着血迹与汗渍混合的水珠,再配上这张不可挑剔的脸,莫名让人看得脸颊灼热。
她一个见惯风月的人都能一时着道,这小孩,以后得祸害多少姑娘。
莫怜移开目光,缓了片刻,而后尽量心无旁骛地上药。
就一小孩,她提醒着自己。
在这一方面,她算不上扭捏,喜欢的东西就大大方方地看,可能是之前没收过徒弟,不知该怎么和徒弟相处的缘故,她总觉得,但凡对徒弟生出一点点别样的心思,就是对师父这个身份的亵渎。
但转念一想,她能有什么心思,不就是觉得徒弟的身材变好看了,想多欣赏两眼嘛。
遇见好看的东西,想多看两眼,乃人之常情。
这样想着,莫怜借着上药的契机,看得坦坦荡荡,心里不由开始琢磨,看两眼徒弟的腹肌都能脸热,她或许真如师兄所说,这三年太过荒废,是时候该找新的双修对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