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教室里又起了朗朗读书声,嬣婉嬣婉既羞愧又无奈:“实在抱歉啊,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们,都怪那只猫……”
可她的话却又一次逗乐了子骞,让他经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笑,你不生我气吗?”
“方才可有受伤?”
子骞在意的并不是受罚本身,而是嬣婉的安危。哪怕受罚,她也甘之如饴。
“幸亏有那堆叶子,也就膝盖蹭了一下,无大碍的。只不过给你惹了麻烦,惹恼了夫子,还误了你上课。”
见她的确无碍,他忽而起了兴致打趣道:“翻墙是兄长我教你的,我的确是该罚啊。”
“你你……”她又羞又臊的样子,在他看来煞是可爱。
“这些日子你一直没来,我们还担心你不会再来找我们了。”说话间,子骞的目光闪过一阵忧郁,就在前一夜,独自赏月的他,还生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前阵子祖母管得严,今日她走亲戚去了,我这才得空出来。”她隐瞒了自已生病的事,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可算把你盼来了。这样的话,子骞只能放在心里,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皆弥漫着淡淡幽香。
两人被香气吸引,抬头凝望身侧的玉兰树,满树白玉兰正悄然开放。朵朵花儿有着玉一般的质地和光泽,那白的有些温润的花瓣,在枝头绽放着,带着隐隐的香气,沁人心脾。
嬣婉陶醉闻着阵阵花香,又一阵风吹过,一些白色的花瓣随风翩翩起舞,在他们的眼前似白雪飘洒。
她不禁伸出手去,片片花瓣旋转着身子,飘落在她的眼前。他定定地注视着身旁的她,淡抿薄唇,微绽梨窝,轻轻颔首,是那样灵动而脱俗,美得不可言喻。
突然,一片花瓣落于她的发间,他下意识欲伸手,目光却正对上她看向自已那一弯如水的双眸。
“子骞,时间过得好快,上回来它们才刚是含苞待放,这回全都盛开了。”她的目光中饱含深意,花开花落,时光匆匆,与他相见相知的时光也不经意留走。
“你,喜欢玉兰?”
“喜欢的,子骞,你可喜欢?”
“是。净若清荷尘不染。”
“微风清拂香四溢,子骞,我们的喜好又不谋而合了。”她刚说完,忽觉身为女子如此大言不惭,因而又有此羞怯的低下了头。
他的笑意更深了,见他笑,她心底自也心悦不已,刚还隐隐发疼的膝盖似乎都瞬间没了疼痛感。
终于挨到了下课,学生都散课出来,却迟迟没见齐玉的身影,原来他在替他俩求情。磨了半天嘴边,他终于说服了先生,这才忧心忡忡地出来,却见两人在树下云淡风轻地聊着天。
“你俩倒是还有闲心聊天,害我白担心一场。我好说歹说,先生同意你们不用再受罚了。快起来吧。”
他话刚说完,他的手正要扶起嬣婉,却见子骞的手先自已一步也将手伸向她。嬣婉有些意外,为了不让两人尴尬,她故作轻松笑道:“我自已可以的。”
嬣婉刚要起身,突然膝盖一阵撕裂的疼,她禁不住疼得“哎呀……”一声,又跌坐了回去。
“怎么了?”两个男子异口同声发出了关心的问寻。
“不打紧,大约是刚刚摔下来碰伤了膝盖,跪久了,这膝盖有些吃不消。”她苦笑着说。刚才光顾着同子骞聊天,这时才发现膝盖的疼痛逐渐蔓延。
齐玉出于医家本能,连忙说道:“我给你瞧瞧,看看伤势可否严重。”
她又一次挣扎着想起身,却又疼痛不已,只是她不敢再出声让他俩担心,强忍着说道:“不必了不必了,不碍事。”
可子骞还是从她细微的表情上看出端倪,连忙也劝道:“不如你还是坐下,让齐玉给你看看。”
“对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齐家的本事。”
“当真不用,我回家自已上点药便好了。”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齐玉说着就想一副要上前替她查看的架势,嬣婉只得将身子尽力往后缩。
此时的她已然没有平日大大咧咧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支支吾吾:“可,可男女,女有别……”
听闻她的回答,齐玉和子骞两人恨不得狠拍自已脑瓜子,她是女子啊,怎么两人同时将这档子事给抛于脑后。
两个男子脸一阵发热,皆说不上话来。
见他们尴尬的神情,反倒逗乐了嬣婉,她连忙哄他们说:“没事,齐玉你就给我写个方子,我回去拿点药敷敷就好了。”
“我,我家里有上好的金创药,我这便去给你拿来。”齐玉半天也没缓过劲,说话时脸不觉间便红到耳根。
子骞转念一想,继而问道:“你可愿意上我家,让阿姐给你瞧瞧?”
能去他家,她自然是乐意的,她半心动半忐忑地看着子骞问:“这,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