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心头血是谁都取的吗?谁知道你会不会趁夫君不备,暗害于他?”
“秋燕!”
虞天纵赶忙制止,将她拉到身后,而后万分抱歉地对着苏灵犀苦笑:“苏姑娘,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就当我这个为人父的不尽责吧,就当我对不住倾城,我不仅是她的父亲,更是整个虞家堡的堡主。我不能只顾她一人。”
说的正义凛然的,可在场的人,都早已不是单纯的少年人。
祁家的那个中年人就直接嗤笑出声:“说那么多,我的侄儿祁云半月后还有一场对决,还不是说剖心头血就剖。”
一直看不惯虞家堡的南宫赐更是双手抱胸,大声地嘲讽:“难怪祁家能轻轻松松地退掉亲事,原来是你这个当爹的根本就不在意。要换成我爹,敢在占尽便宜后说出退亲的话,骨头都给她打碎掉!”
这话,明着是在讽刺虞天纵,可同时,也是在敲打祁家。
但祁云自打被族老阻止后,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抱着剑的样子,根本没有给予南宫赐半分眼神。
南宫赐心里憋着的气越来越盛,就在他快要第三次拍桌而起去找祁云的麻烦时,一个背着药香,气质儒雅,精气神极佳的男人匆匆步入了正堂。
“卑职参见将军夫人。”他拱手行礼,将用纸包着的褐色药丸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此药确实能解四小姐身上的毒。”
“能否全解?”南宫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此药含有多重药性,彼此又有所克制,当去掉其中一重药性后,其余药性有可能会进行产生异变。但究竟是何异变,现在仍无法预测,是以……”
不愧是能在皇宫中活到这把岁数的太医,深谙废话之道。
南宫夫人被他讲地眼里冒烟,冷声打断:“那你如何敢说,能解毒?”
“夫人,不好了!”正说着,侍女抱着一个昏迷的幼童跑进了正堂,“姝小姐也中毒了,奴婢在四小姐所住小院外的竹林里,发现了昏迷的姝小姐,中毒的时间应与四小姐相差不多。”
这位姝小姐看身量约莫六七岁的年纪,略有些胖嘟嘟,穿着打扮地很富贵,且额发下面鼓起了一个紫红色的大包。
“灵姝?”大少夫人在看清后,忽的站了起来,接着又眩晕地摇晃了两下。
她几乎是连跑带摔地才来到那抱着幼童的侍女身边,双手颤抖地抱住了幼童的脸颊,泪珠子瞬间犹如雨下。
“灵姝怎么会在这里的?”大少夫人先是难以置信,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现在,清体丸只有一颗。
“娘,灵姝还这么小,您看看她,她可是您的第一个孙女啊!”
听得这话,南宫夫人的眉心骤然一簇,厌恶和妥协不断闪过,她自然垂放在大|腿上的手不断攥紧。
一见到南宫夫人开始纠结,南宫赐就急了,他也连忙凑到南宫夫人的面前,拉着她的衣袖凄声道:“娘亲,眠眠可是你亲生的,她还尚未出嫁,您忍心让她年纪轻轻地,就离我们而去吗!”
南宫夫人紧攥着的手渐渐松开了。
大少夫人泪眼朦胧地瞧见后,忙伸手拉住,并用力一握:“娘,圣上有意要将灵姝赐婚给皇长孙,若是灵姝遭逢意外,丢了赐婚事小,若是让圣上因此而怀疑我们大将军府怀有不轨之心,该如何是好?”
一把圣上抬出来,南宫夫人心里的天平,瞬间就被压倒。
她脸色苍白地看向大少夫人,正要开口,另一只手又被南宫赐用力包住:“娘!圣上看中的是大将军府的身份,就算没了灵姝,也还有二嫂的灵妍、凌婵,都可以被赐婚给皇长孙。但是眠眠,可是您唯一的女儿啊!”
原本作壁旁观的二少夫人,在听得南宫赐的话后,突然眼前一亮。
不过在她触及南宫夫人瞬间冰冷的眼神后,还是飞快地压抑住了内心的雀跃。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眠眠是你的四妹,灵姝难道就不是你的侄女了吗?”南宫夫人硬下心肠,吩咐侍女,“先将清体丸给灵姝服下。”
“娘!”南宫赐难以置信,他不懂为何原本有所软化的母亲,会突然一反常态。
但苏灵犀知道,因为“唯一”,南宫赐说的“唯一的女儿”触碰到了南宫夫人今天格外敏|感紧绷的神经。
也正是因此,才会适得其反。
这边,南宫家有所争执,那边祁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够了!族老!这是我的家事!”祁云直接推开了将他重重围住的家族长老们,闭着眼就要往心口划上一刀。
“祁云啊祁云!你何时才能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祁家共有三个人中毒,这颗清体丸,未必就是给你娘的,又何来你的家事一说!”族老冷了眉眼,用一句话镇住了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