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一般是主人家居住的地方。
听声音又是少女。
苏灵犀眼皮一跳,反射性地转过身,踮起的脚尖在眼角余光瞥到湛予承的时候,蓦地一顿,欲盖弥彰地在地上蹭了蹭。
“那边……似乎是,有危险?可能需要我们的一臂之力。”苏灵犀遥指着火光冲天的东边,满脸热忱地看向神色惊慌的侍女。
“贵客请心安,庄内有护卫日夜不间断地巡逻,即便是有歹人侥幸混入,也绝对生不了事。”侍女嘴上说的斩钉截铁,可脸上的表情瞧着,并没有说的那般轻松。
甚至在橙黄烛光的照射下,脸皮还透出三分骇人的惨白。
她在害怕?
怕啥?苏灵犀的那个好奇心啊,就跟有猫爪在挠似的,痒痒的紧。
她后退一步,来到湛予承的身侧,怂恿道:“嫂子,你想不想去看一看究竟是何方贼子,竟然胆子大到敢夜闯天玄山庄?”
“不想。”湛予承作势就弱柳扶风地半倚在了门框边上,无力地以手扶额,扯出一个疲倦的笑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不想才怪是吗!我就知道,嫂子定然和我一样也十分好奇,既如此,我们就得快些赶过去了。”苏灵犀十分“善解人意”地拉起湛予承的手腕,用巧劲将人往怀里一带,单手搂住他的窄腰后,就蹭地一下踏地而起。
她运着气,脚步稳健地踩踏在假山、树枝、围墙之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侍女们的呼喊远远地落在了身后。
月朗星稀,清风徐来。此时若怀中所抱之人是自己的心动对象,定然美哉!
可惜,她抱的是男主角这个人间杀器。
苏灵犀叹气:“看你一点都不急的样子,那人应该不是顾星望了。”
“顾星望?”
湛予承的腰腹短暂地紧绷了一会后,突然卸力,整个人重重地挂在了苏灵犀的肩上,泰然自若地说出自打苏灵犀认识他以来,最长的一段话。
“你为何会觉得是他?若是他,跟着的侍卫早就已经喊人,将他擒拿回牢了。”
苏灵犀被压了个后仰,险些在引以为傲的轻功上翻车。
不想她刚找回重心,调整好新的搂人姿势,又被当头问的一愣:“这不是你们给我造成了这种错觉吗?合该你们两个自省下。”
“确实。”
湛予承小幅度地点了下头,下巴半移到苏灵犀的耳畔,幽幽地说道:“我自省完了,很确定我和他都没有告诉过你,他的本名叫顾星望。”
苏灵犀如履平地的脚步又是一歪,险些从屋檐上滑落下去。
她刚刚把王幸说成顾星望了吗?
这漏洞,补……好像是连女娲都难补回来了。
苏灵犀沉默着猛提了口气,余光后瞥。她十分清楚地感觉到,湛予承的手掌,正悬在她的背心处,只要他在这个位置轻轻拍上一掌,就能送自己去见阎王爷。
坦白。立刻坦白!
苏灵犀非常识时务地告饶:“先别动手!我说实话!你也知道我是十方坞的弟子,手底下少不得有些眼线,西京贵为国都,自然是我部署的重中之重!以十方坞眼线的本事,上至豪门、下至平民,但凡有点趣闻轶事的人家,我这儿都记有几笔。”
“还有俊男与美女,我这儿也都有小像!大到发冠发饰的花纹,小到新长的美人痣,都画的一清二楚。”
“但是你放心!我真的不是对你们有什么贼心,只是身而为人,拥有的对美的自然追求!”
苏灵犀停下脚步,要不是怕自己手脚上的随意一动,会给湛予承造成想还手的误会,她恨不得举起两根手指头,声情并茂地对天发誓一番。
反正她说的,也不是假的。
只是没说到实处罢了。
“那你说说,我是谁。”湛予承宽大的手掌轻贴上苏灵犀的背,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熨在了苏灵犀的心脏上。
苏灵犀的喉咙咕咚一下,紧张地吐出一个称谓:“定安侯府世子,湛予承。”
“哦?你确定吗。”湛予承的手掌用力一按。
两个人的姿势瞬间逆转,苏灵犀成了被锢在怀里控制住的那一个。
“我……可以确定吗?恩人!还是那句话,你不想我知道你是谁,那我就肯定不会知道!”
苏灵犀瑟瑟发抖地示着弱,直到湛予承胸膛一颤,低低地笑出声来,萦滞在两人身周的低压才开始有所流动。
苏灵犀提着的半口气正要松懈下去,不想悄悄探上湛予承背心的那只手被措手不及地捏住,一把反剪至身后。
另一只隐秘地从下挥拳,往上突袭的手,也被湛予承以极柔的力道化解,同样反制在身后。
“苏小姐看起来,并不诚心。”湛予承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危险。
苏灵犀再次服软:“再给我一次机会!今后恩人叫我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