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辛蹲下身,将宁婕放至面前的石块上,还给她调整了下姿势,避免伤口被碰到。
摆弄了好一会,他这才抬头问道:“在哪呢?”
宁婕抬手指向离他们不远处的大树,而后凑到他的耳边道:“应该在树的后面,有一块石头压住了。”
她的声音极小,几乎只有气音在他耳边弥绕。
见她这隐秘的动作,江泽辛孤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他也没再问些什么,直接就按着她的指示起身向树的后方走去了。
【??】
【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所以宁婕到底说什么了,一点声也听不到】
【真的是!过分!】
不过一会,江泽辛就走了回来,可相较于过去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紧绷了不少。
等走到宁婕的面前,他将手掌摊开,沉着声音问道:“这个?”
他掌心中间躺着一块怀表,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但明显被保存得很好,就连表中的指针是都依然在一下下地转动。
大概因为压在石头下的缘故,那怀表的表面有些灰尘。
宁婕点点头,并没有伸手去接过表,她直接就着他手吹了一口气,怀表上附着的灰尘顿时飞扬起来。
江泽辛也没有收回手,眼神紧紧地盯着她,又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丢了的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上他这明显强压着情绪的眸,宁婕顿了顿,最后还是开口应了句,“嗯,不是我的,是夏千雪的。”
确定了心里的答案,江泽辛唇紧抿起,惯常温和的眸中不可避免地溢出些许失望。
他当初真的为她辩解过,可现在她竟然亲手将答案送到了他的面前。
【我去,真是夏千雪的那块表】
【原来我真的没有看错,还真的是之前丢的那块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想啊,刚刚是宁婕说要来找东西的,现在她也承认了,要找的就是这个】
【不对,宁婕怎么知道怀表在这的?】
【那还不简单,肯定是宁婕偷偷藏起来的啊,之前发现表不见的时候我就怀疑她了,她不就是嫉妒我们千雪吗】
【就是,从节目开始到现在,她宁婕总是针对我们千雪,我们千雪也没做什么吧】
【当时这表不见的时候,我们千雪有多着急大家应该都看到了的吧,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快哭了】
【没听之前千雪说吗,这是她外公的遗物,平时看采访的时候就能感受到她和外公的感情很深,你说这怀表能不重要吗,她能不哭吗】
【确实,要是我的话,早就崩溃了吧】
【当时所有人都在帮忙找,就她宁婕一个人在旁边看着,甚至还嘲讽了几句,看得我真想打人,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这不就是证据确凿吗,就是宁婕藏起来的啊,真绝了,第一次见这么恶毒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宁婕是真的过分了......】
【她做的过分的事情还多吗,就昨天那物资的事情就简直了,要我说,她这一身伤分明就是她的报应,就该让她痛一点】
【不要对她抱有期望,就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来的,这么没品的事,她做起来竟然一点压力都没有,我也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她现在为什么要回来拿表?如果真是她藏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来拿吧】
【这么一想确实,如果真是她,那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反正所有人都仅仅只是猜测,可拿回来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是证据确凿了】
【总觉得会有反转.....】
【反转什么反转,还能有什么反转,事情明显很清楚了】
【就是,都这么明显了】
宁婕也不管他现在想些什么,她指着那个怀表道:“先放你那。”
江泽辛定定看着她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在等着她的解释,或者说等她坦白。
可对方好似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似的,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薄衫。
等了好半晌,他终于移开视线,同时将手慢慢收紧,任那怀表压在手心。
他也不开口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一眼就直接转过身去,而后右脚往前跨了一小步,蹲下身。
宁婕笑了笑,身子前倾又趴在了那宽阔的背脊上。
手刚覆上眼前的肩膀,他就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她不是不想解释,只是不能解释。
毕竟这确实是原主做的事情,这是事实。
可即使知道他心里基本已经确信,她依然不能在他眼前承认。
两人沉默着走了很久,直到淌过一条小河时,宁婕微晃了晃腿,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她轻声唤道:“哥。”
可刚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