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的指尖反而感觉到一股燥热的错觉……那种深入骨髓的感觉简直是让人难以忘怀。
库洛洛不置可否,他简单发出了指令。
“待会,去找一下派克吧。”
“啊。”飞坦应声。
简短的谈话结束了,飞坦垂下眸子继续看着房间里的尸体不说话。
“不过……”在他转身离开前,库洛洛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朝着飞坦的手一瞥,他注意到放在阴暗角落的一只手一直插在兜里。
“你受伤了?”
“没有。”飞坦语气不悦,放在阴影的手却下意识地收了收,“对付那种小女孩,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要去找玛琪吗?”
“不用。”更硬邦邦了。
库洛洛了然。
“我希望,你能保持理智,飞坦。”两个人从过道里擦身而过,离开前,库洛洛别有深意地说,“不仅仅是对自己而言,更是对旅团而言。”
他看见,黑暗中飞坦沉默地点了点头。
……
接下来的时间,库洛洛开始有规矩地密室内部走动起来。
从艾莎离开录像厅开始,他一步一步清晰地还原了她离开的全过程。
在一个小房间里,他发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一个光洁完整的浅色指甲片,没有任何血肉和切口。
还有一个制作精美的明信片,上面写着“致亲爱的库洛洛·鲁西鲁”。
翻开明信片,上面还写了几行小字。
“感谢您给予我的愉快时光,谨以此物作为回礼,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见。”
库洛洛盯着凌乱的字迹,笑而不语,他将明信片合拢,放到书桌的一角。
这一晚,他没有再做别的任何事情,他只是回到房间,走到卧室的一角,在阳台上欣赏茫茫的月色。
天空上没有星星。巨大的弯曲钢梁鳞次栉比地伫立在视线范围内,工业化的建筑物遍布各个角落,只留下一点点的绿色,夜空中,灯光将寂寞的黑夜也渲染地嘈杂喧哗。
她得意洋洋地写来了这封讨伐的信件,是为了炫耀、亦或是激起他的怒火吗?
很可惜,她似乎会错了他的意思。
从心理层面看,极端化的情绪是缺乏自制力的体现,在这方面来看,她太过于天真自我。
他很她乐于对他表达自己的情绪,但很可惜,无论是她的喜欢和厌恶,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这只能表明,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功夫。
茫茫的月亮在天顶之上,乌云在稀薄的天空中,夜风吹拂起库洛洛漆黑如墨的发,把他的半张脸庞都盖住了。
他的手伏在围栏上,手际摩挲一块小石子,将碾成粉末的砂砾抛向高空。
几秒后,又一块石子回到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