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长长的会议桌,桌子的尽头坐着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左右手边的位置则坐着一头穿西装的熊,和一个长着尖耳朵的年轻人。
在她推门而入时,很明显可以感受到三束目光直勾勾地投在自己身上。
站在门口的陈昼汗毛直立,陡然升起了一种三司会审的错觉。
站住脚跟后,看着面前如此严肃的场景,陈昼总觉得应该该做些什么,思量片刻,她果断朝着正对面的无脸男人来了一个深鞠躬,“雷校长好!我是生物研究学院的陈昼。”
无脸男人没有开口,一时间,办公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陈昼犹豫地直起身,左手边的西装熊道,“好,好,同学你先找个位置坐下,我们坐下说。”
正居中位的人还是没有开口,陈昼估摸着他可能是校长——毕竟坐在主位上还那样高深莫测,身边还有人代讲,地位一定不低。
是以为了配合问话,陈昼安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等待这位“校长”要做什么。
“陈同学,此次叫你前来呢,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左手边的西装熊开口了。
“您请说。”
“这只鞋子,你认识吗?”
伴随着机关的嵌合声,一只鞋子缓缓从长桌里升起。
一只黑色的靴子,右脚的。
“......”
目测鞋子的大小,大概率是当初被水冲走的鞋。陈昼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应该不是我的吧。”
话毕,陈昼就抬起头,目光诚恳,那股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劲儿一下子明显了起来——借着这个空档,陈昼又下意识地观察对面的三人,这双鞋本应该在地底,如今却被拿到这里来,也就是说对面除了校长以外,剩下两人很有可能是军部负责调查此时的人。
鞋子出现在那里还被发现了,只会引起军部的怀疑,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以对待嫌疑人的心态前来调查自己的。
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不仅洗脱不了嫌疑,还有可能上军事法庭。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还没过几天浪荡日子,绝对不能夭折在这种乌龙里。
想到这里,陈昼目光更是坚定,“这是学校军训发的鞋吧?校长就是因为这个叫我来的吗?”
陈昼的眼神说直勾勾却也谈不上,只是虚虚盯着对面“校长”模糊的下巴,看着人说话是一种礼貌的体现,陈昼一直谨记这种社交礼仪,谨防自己在社交场所太过尴尬——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校长还怪神秘的嘞,脸都看不清。
一旁的雷校长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孩子从头到尾一边喊校长一边盯着少将看,不会是把人认错了吧——
他们真的认识?不会是少将单相思吧?
雷校长仿佛吃了个大瓜,咳嗽两声平复了心情后才缓缓开口,“陈同学,我是雷校长,这两位呢,是找到这只鞋子的工作人员。”
“......?”
闻言陈昼僵硬的扭头,脸上带着一丝讪笑——
什......么?你、是、校、长?怎么不早点说。。。
“不好意思校长,我有些脸盲。”
“没事没事。”原来是脸盲,原来如此,这就说的通了。
雷校长笑得温和,推了推眼镜,“陈同学不用紧张,主要是想把这只鞋物归原主,毕竟只有一只鞋也不方便——刚好这只也被完完整整找回来,还回去还能接着用,算得上响应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
不愧是行政单位的大拿,面对这只水汽十足,甚至有些泡发到变形的鞋子,也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胡话。
这反而叫陈昼又冷静下来,校长和自己迂回了这么久,看起来是没有实际证据,估计鞋子上的生物信息已经被水破坏殆尽,没办法通过DNA追踪直接找到自己头上——哈哈!天助我也!
“我确实把鞋子丢了,毕竟军训的靴子平时不经常穿,再加上穿起来也没那么舒适,军训结束我就把它扔了。这只,不一定是我的。”
“无事,自有判断的方法。”雷校长乐呵呵开口,把鞋子往前一推,道:
“就有劳陈昼同学当场试穿。”
?
为什么要穿鞋子?陈昼一般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大大的疑惑——有这个鞋码的人海了去了,怎么能凭借穿一次鞋子就判断是不是鞋子的主人。
怎么,我走错片场了?这里原来是灰姑娘的拍摄现场?So, I am 陈·辛德瑞拉·昼?
是不是过了十二点我就得溜走,又或者是换完鞋子还要飞几只小鸟来唱赞歌,然后呢,然后我被王子带走?
等等,那王子在哪里?
Where is my handsome prince?
试穿鞋子一说倒是让陈昼本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越发放飞,琢磨了半天,又觉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