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许安云本还在生气,听到小贾氏这一说,立刻瞪大了眼睛,“我怎么能不去呢,我都和我同学们说好了的,要是不能去,我岂不是成了食言之人,如何还有脸面在姐妹中立足!”
“立立立,立个屁!”小贾氏眉毛一竖,怒骂起来,“你面子要紧,还是我们娘三的肚子要紧?饭都吃不上了,谁还管你风光面子!再说了,早知道要脸面,你怎么偏要去惹恼财神爷?总而言之你哭也没用,这件事我说的算,明天你就随我去退了那些东西!”
说完,也不理会许安云,自顾自盘算。
“你那衣服和首饰,应该能退的二两银子,支撑一月应该没问题,哎呀,我竟忘了,你弟弟上次离家时说过,想要潞州的毛笔写字,唉,也不知这潞州笔多少钱一只,还有...”
许安云听母亲盘算,越发伤心。
“弟弟那么多笔墨,为何又要添置,他又不是没得用,母亲,求你了,你别退我的衣服首饰,我要是不去诗会,真的没办法给姐妹们交代啊。”
“交代什么?有什么好和她们交代的?”小贾氏却丝毫不为所动,“我且告诉你,如今你虽和她们在一起读书,却实在是天差地别的两种人,你以为你多去几次诗会别人就会看重你?做梦!”
“咱们家唯一的期望,就是你弟弟,只有他读书有成中举当官,咱们才能真正脱胎换骨,你的那些小打小闹,有钱时玩玩也无妨,没钱时就别浪费了,行了,别哭了,明日眼睛哭肿了没法见人,可别怪我!”
说完,小贾氏也懒得理会许安云,提脚就出了屋子,许安云伤心,可她还烦心呢,女儿这么一闹,得罪了如今挣钱的许安绘,也不知要费多少心力才哄得回来,可呕死她了。
想到许安绘,小贾氏目光一抬,却发现对方屋子里已经熄灯了,她暗骂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便匆匆走下了楼。
此时的小贾氏,还没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真以为安绘只是一时意气,在她想来,许安绘一个名声都坏了的女子,纵然一时鲜研风光,日后也要依靠她儿子的,那么,她低头只是迟早的事,而今要做的,无非是等她消气而已。
因为这个想法,小贾氏倒也不着急,她下了楼后,收拾了一番也就上床了。
而此时二楼。
无论是隔壁许安云的哭声,还是小贾氏下楼的动静,都没有影响到安绘,安绘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时,楼上楼下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在,许安云应该是去了书院,而小贾氏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也不在家。
灶房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看来,连接几次没钱到手,加上昨晚又撕破了脸,饶是小贾氏,也没有敷衍的心情了。
没有早餐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安绘溜溜达达就出了门,准备去街上吃个早午餐,结果刚出门,就迎头碰上了赵氏。
两人碰了个正着,还不等安绘有所反应,赵氏就露出了一个笑容,“许姑娘,上工去啊?”
和以前的客套不同,安绘总觉得,赵氏今天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别的什么东西东西,她有些狐疑,但还是微笑回应。
“是啊,赵嫂子,你这是准备做饭吗?”
“对。”赵氏点头,“今晚我公公他们要回来,婆婆说了,做点好吃的。”
安绘有些意外,她不过是随口寒暄几句,赵氏居然说了这么多,要知道以前见面的时候,赵氏对她态度虽然不错,却没有这么亲热。
想不通,安绘也就懒得想了,又说了两句就往外走,结果走到外院,又碰到了一个妇人。
这个妇人和安绘打交道不多,但印象中,看安绘的目光并不友善,但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但笑着和她点头,还说了两句客套话。
然后,在安绘踏出大门前,这样的事又发生了两次。
安绘有些纳闷,她当然不知道,昨晚她只是为了揭穿许安绘行为的争吵,却得到了附加效果。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社会底层人士,家家户户都为了生存在奋斗,她们之前瞧不上安绘,是因为她职业的特殊性,觉得她不正经,但是,当听到双方的争吵,知道安绘只是单纯上工后,大部分人的心态都变了。
职业低贱不算什么,这巷子里那些倒夜香的在澡堂给人搓澡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比起来,一边享受着家里人血汗钱还反咬一嘴的许安云,更让她们看不起。
因此,今天才会发生安绘一出门,就被人释放善意。
安绘一路和人寒暄,一路出了门,如今的商业还算发达,她走了不到半条街,便寻见了一间食铺,点了一个肉饼一碗稀粥,美美的饱餐一顿后,安绘便继续往舞社的方向走。
从家到舞社,步行大约需要两刻钟,途中要经过一道桥,这桥因为是连同两岸的枢纽,平时也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但今天,人却异乎寻常的多,竟到了水泄不通的程度。
这是怎么了?
安绘纳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