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冷哼一声。
白伦:“……”
行,这好人还是让他来做吧。
他双手结阵,把人送水里捞起,又拿来附近两片厚厚的大叶子,将慕迦整个人裹得像粽子,藏在树上。
“斋主,拜托,你有没有能够读取人记忆的法术?”
白伦继续说,“我变成慕迦的样子,你跟着我,我们进本族领地,去找严冽,如何?”
时念有些犹豫:“不行,要幻化也是我来,你灵力值低,万一遇上事,我还能跟他们打,你……”
白伦坚持:“斋主只要变小,跟着我就行。”
“我不仅是在救一个安界局的队长,严冽父母还是桑陵的杰出贡献者,更何况,本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时念不再犹豫:“我说走,你必须立刻走。”
白伦点头笑了:“是,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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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时念这么大,做的最惊心动魄的事。
她坐在白伦的耳朵上,跟着他通过山洞外的层层检测和关卡。
白伦幻化成慕迦的样子,张开双手,任由那人检查。
安全通过后,那人把一道红色纸张绑在他手腕上:“慕先生,得罪了。”
白伦睨他一眼:“搞什么?一天天的你累我也累,每次回来都要做这无用功。”
“慕先生体谅,这是大祭司的意思,我们只是下人。”
白伦不耐烦地走了。
走进去后,白伦问,“刚刚演的像吧?”
时念:“像极了。”
“还得靠斋主读取慕迦的所有记忆,才有机会。”
在山洞外,时念就闻到了严冽的血味。现在看来,应该是赵知行需要他的血,而且还放了不少血。
时念皱眉:“往左走。”
白伦照做。
时念:“下一个路口左转,直走,再右转。”
白伦疑惑道:“斋主,你对这里很熟吗?”
时念被浓重的血气熏得脑袋发昏:“顺着血味就能找着,你没闻见吗?”
白伦:“什么血味,我闻到的都是土味啊……楔族不愧是楔族,草本族啊这是……”
时念没时间多想,白伦转身,看到了守着牢房的牢头。
白伦立刻起范:“喂,关着的人还在吗?”
牢头看见慕迦,笑眯眯地迎上来:“慕先生回来了?不,族长您回来了?”
白伦愣着,心说那段记忆里怎么没有相关,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你老糊涂了吧,我哥才是族长。”
牢头笑:“慕族长昨日身祭凝钟,已将族长之位传给您了呀。”
“慕达……”白伦慌忙改口,“我哥死了?”
时念皱眉:“身祭凝钟?”
牢头点头:“是啊,昨日族长之灵被凝钟吸走,大祭司也甚是悲伤,听说还托人送信予你,你没收到吗?”
来自慕迦的记忆并没有这段,白伦一拳捶在桌上,愤恨道:“是赵知行让我哥死的吗!”
“当然不是!那是族长为了成就本族大业,自愿牺牲……我们所有本族人,将永远铭记他。”
白伦还想演演,时念催促他:“办正事。”
他立刻抓着牢头的肩,“上次送过来的那个伏灵师呢!要不是他们安界局和时斋,我们能被迫走到这一步?!带我去见他!”
牢头看他在气头上,急忙道:“族长莫慌,这人好好在后面安置着呢。大祭司交代了,这人不能死,明天……”
白伦一把拨开他,一脚踹开牢房的门——
五日不见,严冽瘦了一圈。他趟在床上,手脚都绑着镣铐,身上都是伤口,胸口的起伏微弱到根本看不见。
白伦愣愣看着,耳朵上的时念早已捏诀恢复正常身量,好在隐形,那个楔族牢头看不到她。
时念握住严冽的手腕,先把脉。
一摸才知道,他这些天过得什么日子。
身上没有一处动脉都有被割开的痕迹,更别说,身体中的造血系统还被强制干预过。
有人给他喂过造血的药。
白伦看得见时念,和牢头说话来分散他注意力:“要我说啊,我真的累死了,一天天的哪有在这里待着舒服?”
“是啊是啊,族长辛苦……”
时念把手按在严冽心脏处。他心跳缓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她凝聚灵力,注入严冽体内。
严冽缓慢睁开眼睛。
失血过多,他看东西都模糊,即使看见东西,都要用几秒来想想这是什么。此刻,他看着身边虚无的空气,总觉得是时念来了。
可是没有人。
失血过多,失成幻觉了。
不过他知道慕迦来了,聒噪得很。严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