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
两神殿殿主对视一眼,读懂彼此眼中的东西。
时念和原长兴的交情,八荒皆知。
原长兴不止是安界局局长,还是亲眼看着时念长大的长辈,更别说,还是上一任时斋斋主的情人。
她们不敢拿凝钟去赌,原长兴和时斋在时念心中孰轻孰重。
但,只要时念松口,或是私下将凝钟赠与本族,她们会即刻出手,将时斋、安界局和桑陵府大换血。
桑陵和时斋,必须换成更加可靠的人。
只待时念张口,便能定结局。
凝钟周身笼罩淡淡白光,是历代斋主的灵力和神识在帮助它摆脱外来人的控制,时念缓缓抬手,加了把力。
红唇轻启:“你做梦。”
她强制地,切断联络。
两殿殿主也收了神通。
严冽已愣了,像是被抽空所有力气,看向她:“原局……真的向赵知行低头了?”
最初,所有人都以为只是斋主和局长的别扭,但事实上,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还不够明显吗!”娇宁气得叉腰,“我就说!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整日你爱我我爱你,情爱啊,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时念还在加固凝钟。
万祺见情况不妙,安抚道:“多说无益,我以万神殿名义下发通缉令,全面通缉原长兴。只要一露面,立即处死。”
时念侧目看了眼,悄悄抿了下唇。
孟佛桑在身后,听闻,无声轻笑。
谁也没留意孟婆的表情,只是知道,她只吃了杯酒,就回了冥府。
继任礼虽是和时念生辰礼一同办,众神却都清楚,不过是斋主用自己的脸面,集齐她们过来,给新上任的几个孩子铺路罢了。
但与时斋交好,百利而无一害。
众神心里明镜似的。
继任礼结束,时念将手边一切事务交由连音。
连音现在一见着她师父就红眼眶,她把令牌一丢,大有不作为的意思:“我不是时斋斋主,要这没用。”
时念拿起令牌,手指轻轻摸着上面凸起的文字,一笔一划,是历任时斋斋主的心血:“连音,我也不想你这么早承担这些。”
她再次将令牌递给连音,“但如今,只有你坐镇时斋,我才能放心。”
趁她还在,连音得多学些东西。
等她杀了赵知行,若是能平安归来,她就全心身闭关修习,只待飞升成万古神;若是不成,也就是神识落于四海八荒,没什么所谓。
但赵知行必须得死。
连音趴在时念膝上,哭了好大一场,抽抽搭搭把令牌收好。
“师父,时斋交给我,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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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连音这样的徒弟,时念很庆幸。从那天起,整个时斋戒严,护斋阵法再次加强,连带着那个小竹灵都忙碌起来,一夜之间,小孩子们,全都长大了。
她们是时念亲手带出来的孩子,当然能撑起时斋的整片天。
这次,再没有后顾之忧。时念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正式向本族宣战。
她将重要的几位请来尉迟家,商量后续事宜。
池树陪她坐在后院,等前厅的客人齐了再一起过去。两人坐在树下喝茶,是娇宁新送来的,名雪松。
尉迟家此时是冬季,是小鱼为了骑马,时念特意给他设计了冬天。大雪纷纷,落在屋檐和树枝上,面对着她们的,是小鱼带着几个孩子堆的叉腰雪人。
大雪球作身体,小雪球作脑袋,两边用折弯的松枝做胳膊,鼻子上插了个胡萝卜,眼睛用石子填充。
雪越下越大,雪人自己在地上滚出一道又一道雪痕,身体也越变越大。
在松树下喝雪松茶,别有一番风味。鼻腔是松针的清香,最终是烘干的雪松甜,热水喝的时念连手心都是暖的。
松树下,是特质的阵法,她们在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前厅的情况。
最先到来的是娇宁,她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开始数起盘子里的瓜子数量,数到六十八颗时,南芷走了进来。
可最震惊的不是娇宁,倒是池树,“噗”地喷出一口水:“新族族长?!”
时念给他递纸,面无表情道:“你浪费的这一口雪松茶,得赔我一只四两重的纯金貔貅。”
池树无语。
他看着娇宁和南芷相谈甚欢,双肘撑在桌面上:“哎,这是应了人类的那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虽是楔族,南芷为人正直,和赵知行可不一样,”时念先解释一通,又笑着问,“据我了解,你们应该有过交集?”
池树语塞:“还不是怪小影?她要是不乱跑,我也不至于遇上南芷,还差点把她给打了。”
时念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她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