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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病1(2 / 3)

今天的夜晚太静谧了,何微云甚至能听到身旁平缓的呼吸声,她闭着眼睛良久,依然十分清醒。

何微云侧头想看身边人,奈何没有光亮,连轮廓都辩不分明。

“当时他们拿琳琅轩的东西变卖,你知道吗?”她问出口的声音很低,接近气音,但在晦暗狭小的床帐中甚是清晰。

过了很久都不听到少年回答,何微云以为少年睡着了,翻了个身朝向里侧。

“我都知道。”

少年嗓音清澈文雅,“一开始她们只偷些小东西,后来当着我的面拿房里的玉佛字画,我上前护着,却被两个侍卫打了一顿。”

苏忻羽的声音明明没有任何波澜,何微云却听出了微弱的颤抖和委屈,她往里贴了贴,右手迟疑着向前探了探。

“当时我身上还有旧伤,被打得下不了床,他们竟然连伯父给的膏药都抢……”

少年清雅的嗓音带了丝沙哑苦涩,何微云心底一慌,右手触到了少年微凉的指尖。

她轻轻动作,勾住了苏忻羽的小指,“你为何不跟我们说?”

话问出口的那一刻何微云就后悔了,那时父亲不在府里,母亲漠不关心,她对少年的态度则是明晃晃的嫌弃,那样的境况,苏忻羽能对何处诉苦,他替自己伸冤又有谁信?

手上加重了力道,何微云的语气很坚定,“以后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受了委屈也要说。”

末了又道:“我信你,你说的我都信。”

只要是他说的都信么?

苏忻羽任手指上温若的触感放大,薄唇在黑暗中挑起一个讽刺的幅度。

用可怜换取同情,这份同情变成喜爱的可能有几成?

真有意思。

*

第二天一早何父就来金玉阁了,他先是对何微云一顿破口大骂,之后竟破天荒地训斥起了苏忻羽。

“她不懂事,你也没礼数吗?自古男女之别尤为重要!你们两在这里胡闹什么?”

他气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女儿没个女儿样,女婿也跟着瞎混!她待字闺中,你这是什么,你这叫登徒子知道吗!”

“哎呀爹,是我让忻羽……”

“你给我闭嘴!你还不如他!”

何微云撇撇嘴噤声了,她下意识看向苏忻羽,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一瞬间四目相对,似有眼波流转。

何家主喝了一声,正想再次开口,被一阵呼声打断了。

“老爷,小姐!”来人是何府的大管事孙伯,他跑进才对着苏忻羽道:“姑爷。”

何父见他手上捧着盖了官印的文书,皱眉问:“什么事?”

惠妃娘娘收到家中堂妹病重的消息,心焦不已,特向皇上请了恩赐,从太医院调了专人前往纪州为何微云医治。

文书先达,懿旨并太医后到。

何微云蹭的一下站起来,“太医来干什么?”

她这怪病纯粹靠装,太医一来,不全都露馅了吗?!

何父接过文书,两眉一拧,“慌什么,你照常装你的就是,他还能医好你这装出来的病?”

何微云凑近几步看,“可有提到来的是哪位太医?”

“并未,来谁都一样。”

何父合上文书递给孙伯,“这条路一旦开始就得走到底,这几日将纪州附近的郎中都叫来走上几遍,还有那些接了榜的。”

他对何微云正色道:“正好练练你,太医来的时候装得像点。”

由此,何微云开启了长达七天的卧床生涯。

金玉阁太惹眼,她干脆搬到了离竹轩。

门窗紧闭,拔步床上两层纱幔,一层床帐,何微云躺在里边伸出一只胳膊让人挨个把脉。

“要我说,这样真的不会闷死我吗?”

何微云叹了口气,问床边站着的苏忻羽和絮丹。

絮丹答得毕恭毕敬,“主子,床上都有镂空,帐子和纱幔都不严实,不会闷……死的。”

苏忻羽盯着那只玉白透亮的藕臂半晌,“你独自一人待着无趣,我留下陪你解解闷。”

何微云用力点点头,殷切的目光着急着将絮丹“请”出去。

絮丹迟疑一下,还是嘱咐道:“姑爷别待久了,免得外人起疑。”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絮丹:“……”

七日里来的郎中很多,虽然庸医占多数,但也有医术很精湛的。

“小姐脉象平稳,看来并无大碍呀!”

一旁的絮丹点点头,“大夫都这样说,可我们家小姐整日整日不清醒,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呃……”郎中再次搭脉,“似乎……是同刚才不同了。”

“贵千金食欲如何?”

“食欲正常,且近日甚喜肉荤,送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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