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寒光,猛然将她的脸甩到一旁。
“你托刘镖师帮你找寻父母,表面是为了弥补亏欠的亲情,其实是为了报复吧?”
“在胭脂楼里,你见多了达官贵人,还有各种隐私勾当,自然知道谁是私盐的幕后主使,所以你想要祸水东引,将私盐消息走漏和周家联系到一处,引他们帮你除掉周家的人。”
周蕊笑了,“证据呢?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若我真的要害周家人,为何他们好好的?”
明溪继续道:“按照你的计划,你会设法将消息走漏的帽子扣在周家身上,自然能引来豺狼虎豹,我刚好与虎啸镖局的东家很熟悉,问问刘镖师和你的关系,自然能证明我的推测。”
她耐心地拂开周蕊额前碎发,“可惜你小看了别人的心机,反而被别人逮住机会栽赃到刘镖师头上,我为什么会怀疑此事是你的手脚,因为只有你和各色人物过从密切,偏偏还闹出这等老头娶新妇的丑闻,把周家推到风口浪尖。”
周蕊幽幽看着她,忽然问道:“难道我不该恨吗?我每天看着他们的脸,依赖和恨纠缠,我的一生毁在他们手中,如今我愿意去死,那他们也该陪我一程吧。”
明溪心头微松,知道这次猜对了,“说这个还早,当务之急是把刘镖师救出来,也不枉费他好心帮你。”
周蕊叹气一声,从铺盖底下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知道的,但我没有证据,他们官官相护,咱们又有什么办法。”
信纸上写的竟然是县太爷参与倒卖私盐的罪证,他们交易的地方就在胭脂楼。
周蕊声音带着讥诮,“明家千金,你能有什么办法?我在胭脂楼当了两年头牌,整个青州的大人物都见识过,可也没辙,罢了,我出事也只搭进去一家子黑心肝的,你就别趟浑水了。”
她作势要抢,可明溪哪里让她得逞,将信纸藏好,“现在他们的把柄在我手里,合该是他们怕我,你且待着,我回去想办法。”
第二日,明溪一早便带着准备好的衣服找去松竹院,也好早些给赵家人送去。
拍了两下门,“齐公子,快起来!”
就在明溪怀疑院内无人,准备爬墙头看看时,齐沐白披散着未干的头发开门。
“齐公子,我不知牢里冷热,只能夏衣冬衣都带着,这里还有两包驱蛇虫鼠蚁的药粉,您去了以后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她莫名觉得齐沐白面色不虞,忍不住搓搓手臂,瞟一眼齐沐白被湿发浸透的肩膀,“我会不会来得不是时候?”
齐沐白压低声音,“怎会?倒是齐某不知礼数,湿发见客。”
然而明溪莫名不敢看他幽深的眸子,只好将誊抄过的信纸连同包裹塞过去,然后溜之大吉。
齐沐白凉凉地看着明溪走远的背影,然后关上门。
院子里吉安发出压抑的嘎嘎笑声,“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让你慌成这样,连风度都顾不得,更绝的是她居然让你有气无处撒。”
吉安笑得更猖狂,连心里话都说出来:“哥哥我忍你的臭毛病很久了,旁人十天一沐发,你偏偏天天洗,说你白耽搁功夫还不服气。”
齐沐白不想理会某个在牢里打过滚,回来还不洗澡的人,他用靴子尖将吉安赶到一边,“臭不可闻。”
吉安撇撇嘴。
齐沐白拆开信纸,微微挑眉,他垂眸将信纸反复看了几遍,蓦地笑了下。
吉安惊悚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姑娘一大早给公子送来书信,公子看完后不撒手,反而会心一笑.....
如果是别的姑娘,他自然要揶揄一番,自家公子天天假正经,端得是不近女色高不可攀,可这位明姑娘和荣国公府的周启航有婚约在身!
吉安声音打颤,“冷静,哪怕你血统高贵,也不能强夺友□□,你这样会让赵镖头心寒的。”
齐沐白气笑,将信纸拍在吉安胸前,自顾取了帕子绞发,“你在乱猜什么。”
吉安看过后险些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么机要的告密信居然是一个姑娘家搞来的?
“小看她了,我还以为明府千金全是花花样子。”吉安喜出望外,这下镖局有救了。
“花花样子?”齐沐白笑笑,如果吉安见过明溪在相国寺练拳,必不会有此评价。
齐沐白脱下青衫,鬼使神差地朝墙头看了一眼,见无人才褪去青衫,只穿着中衣舀水洗手,“吉安,去胭脂楼接应赵聪。”
吉安不满嘀咕,“就算我臭了点,也不用把我打发那么远吧?”
齐沐白淡淡道:“县令早就认识周蕊,且利用周蕊陷害刘镖师,胭脂楼早已是县令的地盘,赵聪前去容易惊动县令的人手。”
吉安只好动身,但又被齐沐白叫住。
“若我算得不错,父亲的同僚郑御史该到青州了,将消息送过去,消息送到郑大人手上后,立刻将他带到胭脂楼,就说你我陷在胭脂楼无法脱身。”齐沐白点点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