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动摇的下场。”忠山严厉道。
“那也不能沉默,明溪她一个好端端的人,难道就该受他欺辱吗?”赵聪砰地拍桌。
明溪和忠山幽幽看着他。
赵聪咽咽口水,“螺钿掉了不会让我赔钱吧?”
明溪忽然大笑得无法自抑,直将另外两人看得莫名其妙。
她笑得眼角流出泪,好一会才止住。
明溪今日穿着男装,未施粉黛,白皙的肤色很快晕开一层薄红,明艳的长相顿时生色,全然不像是一个刚刚在青楼撞见未婚夫的女子。
“我还没大难临头呢,怎么你们都觉得我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如今我自由自在的,去哪都不需看他眼色,既然他无法妨碍我,我何必生硬地把自己套进他未来妻子的角色。”明溪满不在乎。
她狡黠地拧开水囊,将井水换成龙井茶水,喟叹道:“都是多亏了周公子的出手大方,咱们出去等镖鸽吧,渴了再进来续茶水。”
画眉阁是青州最好的青楼,里面的姑娘皆是姿容唱跳俱佳,薄纱轻缠,明溪看了啧啧赞叹,“真是富贵温柔乡。”
“不敢当。”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红莲上前福身,很好地掩盖了眼中的妒忌。
明溪诧异,“你是谁?”
红莲下台后换了一身衣服,明溪之前没仔细记她的样子,这会一脸迷糊,她惦记着镖鸽的事,没心思多说,“姑娘让一下,我们今晚吃坏肚子了,实在不雅。”
俗称尿遁。
“周公子费心指点红莲的琴艺,这才有了红莲的今日,他对我有大恩,但更多的则是乐律上的惺惺相惜,像我这样的出身,自然不敢和姑娘争执什么,但请姑娘不要为此介怀,红莲愿意以酒赔罪。”红莲说着,从婢女手中接过酒碗,一口饮下,酒液打湿红唇,她抬眸楚楚可怜地看向明溪。
明溪眨眨眼,她其实很无所谓的,反正周启航待了半个月,该有的暧昧缠绵都发生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她点点头 ,“我不怪你,对了,你可曾见过一个六指的青年男子,十八岁,这是他的小像。”
红莲诧异,暗道此女明明是耿直性子,居然没上当。
她不甘心,看着小像假装思索片刻,心中却在想怎么才能激怒明溪。
“姑娘要找的这个人,红莲没见过,不过红莲会帮姑娘留意的,只要他也是爱听曲儿的人,红莲相信可以等到他。”
她在暗示周启航也爱听曲,但可惜明溪只在意一点,见红莲没见过明竹,就失了兴趣,“哦。”
红莲见她准备走,更加摸不准头脑,她知道周启航对她没那个心思,但情丝已起,她不想就这么错过。
她一定要打好柔弱牌,博得周启航的怜惜,顺便给这对各怀心思的夫妻之间埋下一根刺。
“姑娘。”红莲拦住明溪,眼波微颤,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都在颤抖,“红莲愧对姑娘,原本此物是他随身携带之物,还带着京城首饰阁的刻印,可惜红莲起了贪念,向他讨来,如今见了姑娘,才知此物应该是属于姑娘的,红莲哪怕不舍,也该物归原主。”
她将腕子上的缠丝钿金手镯褪下,不舍地抚摸两下,屈膝递给明溪。
明溪摸着下巴,眯起眼睛,她不懂男女情愫,但红莲明显在给她示威呀。
她缓缓笑了,接过镯子颠颠,发现是足金的,脸上的笑容更深一丝,“红莲姑娘,您该不会以为我年纪比你小,长得比你好,就眼盲心瞎看不懂你的心思?明明知道我连你的长相都记不得,又怎么会发现你戴了什么镯子。”
红莲当即被说得没脸,但她心中却在暗喜,很好,就是这个语气。
语气却还是委屈巴巴,“红莲知错。”
不料明溪语气一转,换了笑模样,“不过你肯老实交代,看来还是靠得住的,反正进了荣国公府,咱们还是同乡,我干嘛为难你。”
空头支票,谁不会给?明溪当即觉得机会来了。
她悄悄凑近红莲,将小像递过去,“只要你肯帮我两个忙,我做主将你纳给周启航,如何?”
红莲满脸茫然,这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但她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看向明溪的眼神带上期盼。
对啊,她连周启航的心都没抓住,那还争什么宠?谁宠啊?
眼前正有一个需要扶植妾室,巩固地位的夫人,她应该抱上明溪的大腿才是啊!
“姑娘尽管吩咐。”红莲热切道。
明溪狡黠一笑,她虽然没有听苏氏的,学劳什子后宅之道,但扯虎皮的事她做的可顺手啦。
她左右看看,示意红莲跟着到偏僻处,水润眸子微微流转,熟悉明溪的人都知道,她一露出乖巧无害的笑容,接下来必定会有人倒霉。
“红莲姑娘,这第一件事呢,就是帮我留心打听小像的男子。”明溪心中的小算盘劈里啪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