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徐徐道来,“好像是个女鬼,专挑那读书人下手,后来不光读书人,长相周正点的年轻男子都逃不过。据说那女鬼生的如花似玉,专会蛊惑人心,待你放下芥蒂要与她入港时便现出原型,直接撕开胸口抓了心出来一口吞下,看过死者的人都说死状非常惨烈。”
“所以现在年轻人都不敢天黑在外逗留,先前的画舫花船也没了生意,老鸨龟公都怨声载道的。”
“吸阳气的女鬼?”慧檀微微皱眉。
“何为入港?”玉臣正要问详细,慧檀乜眼警示地看他一眼,便知又是不能说的谜面,问了也是白问。
那客栈老板接着说下去,“我等也不知什么鬼,后来还有人传闻那女鬼白天见着长得清秀的官人晚上还会跟着到家,于是人人自危,不光年轻人,现在连上年纪的自诩长得端正些的男子都早早关门歇息,谁都不敢夜里出门了。”
“扑哧”玉臣想着白发长须的老叟被女妖精坐大腿的场景不由笑出了声,慧檀瞪了他一眼,于是赶紧正襟危坐。
“现在咱们这天还没黑,男人们全都早早回家,就怕被女鬼盯上。我见两位生得俊朗丰秀,本不敢留宿。但你们执意要住,还是得奉劝几句:你们要好生提防,早点关门歇息,尤其是夜间如果听见有人召唤,不管是何人都千万千万别开门。”
先前为赶路方便,慧檀二人已换了常服,宝剑法器也都藏好,看着与常人无异,故客栈老板以为是一般的乡绅子弟。
慧檀谢过他,另外吩咐准备些清淡的饭食,再打些热水洗漱,老板自是应了。
“哇——好大一张床。”见老板走了,玉臣扑上床去,不由翻滚开来。
“你洗干净了再上去,沾了一被子灰。”慧檀恨道。
“檀郎,一起泡。”玉臣果然听话去洗漱,一个人坐在浴桶里,知慧檀不会理自己,还是把双手搭着桶沿头歪靠在胳膊上一声声唤他。
“荒唐。”慧檀果然翻他一个白眼,把背冲向他。
“你之前还不是说喜欢浸泡在水里的感觉吗?为何一出门就不见你沐浴了?”
“沐浴容易放松(警惕),我们男人出门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懂不懂。”他头也不回,只是传来冷冷的回答。
“啊,原来如此。那你就任我光溜溜地浸在水里,也不怕我有危险吗?哼——”玉臣嘟起嘴,把水拍得一地。
“我会保护好你。”慧檀听得水声,没有回头,手指却拈过把地上的水都收干净了。
闻听此言,玉臣沉默了,好一阵不说话。自从得了慧檀心头血后,他内心也仿佛一夜长大,比起小时候的心意更坚定,而且更多了生死相依般的壮烈之情。
“那,那你不在的时候呢?”待玉臣穿好衣服,走过来俯在他身后轻声问道。
慧檀转手把他兔子耳朵变出来,一把拎住,“所以让你好好学本事——先前谁说耳朵不好听不见的?现在耳朵这么长,可听清否?”
玉臣恼怒,要挣脱却施展不了手脚。
“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跟我出去历练?这么弱怎么跟?”慧檀揪着他的耳朵不放手。“不服气?来啊,打败我啊——”
玉臣那里要把耳朵缩回去,法力却被压制得死死的,不由气得面红耳赤,他双手注力要推开慧檀哪里如愿,分明如蚂蚁撼树一般,动不得半分。
两人拉拉扯扯,玉臣的前襟便被扯开,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胸膛,慧檀不禁收手,脸泛红晕,别转头去,“不闹了,你赶紧把衣裳穿穿好,别着凉。”
那里玉臣偏要淘气,他连耳朵都不收了,歪着头耷拉着一只兔耳朵,还顺势把一边衣裳扯下,露出半个肩膀,软塌塌地要靠过来,“我不穿,我要月下□□道长。”
“嘘——”慧檀把他衣服提上,轻轻说道,“来人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来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