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慧檀便被玉臣摇醒,“檀郎,起来逛灯会去了。”
“这大早上的看什么灯,要晚上才能有灯。”慧檀不理他,又闭上眼睛假寐。
“你施法把太阳落山不就晚上了?”
“你还真憨。”
玉臣见唤不起慧檀,只好自己出去找乐子。
先前放炮仗有些散炮没点燃,他一一都捡了来,把那没有引线的对半撅开,然后把两个脚拿手里,再用火引对着中间的火药点燃,那火药马上点着了并向外射出火花。
“哈哈哈,石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们都管这叫‘老太太撒尿’。”竹仆和纸仆怕火星上身,都待在屋里没敢出来,他便拉着石奴陪自己淘。
“檀郎檀郎,你要不要看‘老太太撒尿’?”边嚷着边就举着个小炮仗进屋来,纸仆看了赶紧躲。
慧檀恨他语言粗鄙,挥挥手给他施了个禁言咒,“再学那些不长进的,今儿晚上就别下山了。”
玉臣悻悻地出去,一个人无趣,便又想了个玩法:再把那些有引线的炮仗立在雪里,取半个蛋壳来,点着炮仗引线后赶紧把蛋壳往上一罩,随着那“呯嗙”一声蛋壳被炸得飞起。
石奴看得兴致勃勃,示意这个比看“老太太撒尿”有趣,但是不一会儿玉臣觉得蛋壳看腻了,便想着去厨房拿个碗来试试能不能炸起。
却听见慧檀声音从里屋传出,“你今儿个要是敢打碎一只碗试试。”
不是人都说“碎碎平安”吗,何况,破了还能施咒让它复原呢。玉臣心想着,可是口不能言。
自己玩了一会儿,玉臣便腻了,天寒地冻的外面树上就几只麻雀,他四处溜达了一番,想着要不要去看看阿珍阿强,却又因着先前挨打的事怕人家知道,问起来没脸回答。
算了,还是去找慧檀耍。
这么想着,便跑回屋,又爬上床,在慧檀床前脚边四处翻腾,没一刻消停。终于,在他忍不住要扒拉慧檀眼皮时,慧檀把他手打开,顺便解了禁言咒,“你淘够了没?”
“书上说闻鸡起舞,你怎这么爱睡懒觉的?”
“我在想事情。”
“你在想何事?”
“我在想,怎么能把你永远变回兔子,便再不会如此吵闹。”
“不要!”玉臣赶紧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好。
“你逃得有我追你快吗?”
“不要变回兔子——”玉臣忌惮慧檀来真的。
“那你老实点,不许喧哗。”
“你不陪我,我一个人没意思。”
“自己一个人就不能去练功习字、冥想静心?难道先前教你的法术都练会了?”
“檀郎,大过年的你可真会说扫兴话。”
“幸亏这年只过十五天,我看明日你用什么借口逃避学习。”
“明日事明日做,今日就别逼我去看书练武了。”
“看你这么寂寞,不如我再养只母兔子陪你吧,省的天天缠着我一人。”
“不要不要!”玉臣急得跳脚。
“不要母兔子,那就再养只公兔子?”
玉臣“哇——”地哭出来,“不要!”
慧檀只好坐起哄他,“先前还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不许要别人,只我一个。。。。。。”他哭哭啼啼抽泣着。
“你一个就够烦了,我现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哪里还会养别的。”
闻听此言,玉臣才破涕为笑。
“你看你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也不怕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