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人惊讶的是,诸葛大人也在场,他威然严肃地屹立在众人跟前,脸上冷得象座雪山。管家站在他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林逸这几日几乎快淡忘了烙在诸葛大人身上的那些铁血传闻了,此时此刻,在雪地里看着满脸冷酷,带着杀伐之意的诸葛弦,林逸神色一凛,往后躲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也悄悄跪在了人群之旁。
不一会儿,几个家丁就捧着什么东西跑了过来,对诸葛弦回道:“大人,您的东西找到了,是在红玉和绿珠姑娘的房里翻出来的。”
原本站在一旁的红玉和绿珠,满面惶恐地跑到诸葛弦面前,跪下辩驳道:“大人,这一定是误会,妾身怎会偷您的财物呢?”
原来,诸葛弦这是在审贼呢!
管家喝斥道:“大胆奴婢!你们是谁的妾?”
红玉与绿珠对视一眼,这才忽然想起来,陛下当时将她们赏赐下来的时候,说的确实仅仅只是“侍伺”二字。
她们赶紧改了口,说道:“奴婢实在不敢偷盗大人的钱财啊!奴婢冤枉!”
奴婢偷盗钱财,比偷爬主子的床,更为人不齿。
这俩人在宫中其实并没有什么根基,也没什么依仗,顺康帝将她们几个塞到丞相府和李首辅大人府上不过几日,也并未派人与她们联络。
她们也并不是不想爬床,可是这几日,她俩连大人的院门都进不了,实在没有机会。
这俩人原以为,不管她们在外院折腾些什么,大人都会看在陛下的脸面上,会宽容一二。
人一旦在势力强大的平台上呆惯了,就会容易滋生莫名的优越感。这些优越感往往会弱化他们的思考,平添很多自为是的空虚依仗,误以为平台的力量就是自己的能量,哪里会想过,其实身后竟然空空如也!
绿珠显然更冷静一些,她略提高声量回道:“大人,奴婢虽然低贱,但也有些梯己傍身,再说,奴婢在府上生活,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实在不至于偷盗钱物。还有,奴婢才进府几日,连大人的院门都不知道在哪里,更何况去偷拿钱物呢!”
边说边哭着往诸葛弦脚边爬过去。停在他的脚前,抬着哭得通红的双眸,娇弱地求饶道:“还请大人明鉴!”
临危不乱,条理分明,不愧是在宫中见过世面的。林逸暗自在心中对她点了个赞。
“你不缺钱用?那这是什么?!”管家举着一封信,丢到绿珠面前。
绿珠捡起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她入宫前,她的表哥确实写过一封信给她,告诉她,宫中财物颇多,只要处处留心,总能捞上一点,以后出了宫,他迎娶她后,二人就能一起过富足的日子。
她当时不知怎么就糊涂地将这信随身带着了,可是那信中明明写的是让她顺手拿些宫中的财物,而这信虽然与表哥的字迹一模一样,但上面写的明明是“在丞相府中,多拿些钱财回来。”
绿珠强作镇定,又对诸葛大人说道:“大人,奴婢到您府中不过几日,就算有什么人想给奴婢送信,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奴婢在这儿啊。再者,府中守卫森严,外面的信无论如何是送不进来的啊!大人,这一定是栽赃!”
红玉见事情是冲着绿珠来的,便低着头默不作声,免得引火烧身。
“把人带上来!”管家吩咐道。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子被人从柴房里押了上来,他跪在诸葛弦面前认罪:“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认罪,还请大人饶命。”他转头对绿珠说道:“表妹,你才进府就派人联络了我,让我假扮成送菜的在这里与你碰头......现在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省得挨板子。”
绿珠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人,厉声问道:“你是谁?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这时她想起了红玉,对红玉说道:“快,红玉,你快过来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红玉气得在心里直骂娘,嘴上还是懂得一点收敛:“绿珠姐姐,他不是你表哥吗?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呢?”
绿珠懑恨地看着红玉,指着红玉,咬牙说道:“你,你竟然也要害我?!”
绿珠作势就要朝红玉扑过去,早被人一把提了起来,利索地给她塞了嘴绑了手,绿珠还要挣扎,一个家丁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马鞭朝她背上抽了起来。
不多不少,只抽了三鞭,也不至死,但痛肯定是极痛的,绿珠趴在雪地里,蜷缩成一团,痛得站都站不起来。
红玉在心里缓了口气,正在余惊未消之时,诸葛弦脚边的男子突然又似夜叉似地将头对准了她。
红玉大感不妙,身子软瘫了半边,只听到夜叉的声音在响:“红玉,绿珠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不肯老实认罪吗?这银子咱们三人说好是平分的啊!“
红玉心里在竭斯底里地尖叫,因为太过震惊,嘴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同样的,她很快也被绑着抽了几马鞭。然后二人就被人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