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有些失望道:“你也没躲过去啊,看来这灯笼我们是拿不到了。”
见她有些垂头丧气,桑予安慰她道:“没关系,一盏灯笼而已,等有机会了我做一盏送给你。”
说完,桑予皱眉,略微觉得不对,她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似乎以前对一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真奇怪,为何她想不起来了?
阿茗是个单纯的孩子,听了桑予的话,瞬间喜笑颜开,一下抱住了她,道:“阿禾你真好!”
桑予闻言,脸上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她原来是叫……阿禾吗?
二人交谈之间,老人已经闭着眼睛将所有人全部找齐带到他身边,他缓缓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堆成了褶子,可桑予却觉得,那笑容之中透着几分古怪。
老人道:“既然这次你们都没能躲过我的眼睛,说明你们和那灯笼无缘,那么接下来……”
他忽的停顿了片刻,众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这时,桑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谁的闷哼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透着恐惧的尖叫声。
怎么了?
桑予当即转身,但迎接她的却是碗口般粗的藤蔓,夹杂着血腥之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胸口!
她瞳孔放大到极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就连已经跑出庄园的人也不曾幸免于难,血迹喷洒在庄园内的四时花上,花瓣被鲜血染的更加艳丽,整片庄园犹如一座阴森诡谲的炼狱,青山绿水都换了颜色,血光蔽日,掩盖了庄园上方透进来的那一抹微弱的光。
耳边似是隐隐传来阿茗的惊慌与哭泣,但也在片刻后逐渐消失殆尽,不知是将死之际弥留的幻觉还是阿茗在那时遭到了迫害。
胸口被利刃捅穿的声音与神魂被灼烧撕裂的痛感交杂在一起,让桑予仿若不能呼吸,她倒在地上,感受着体内迅速流逝的生气,感受着周围渐渐降下来的温度,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此刻到达顶峰,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她张口求救,她张了张唇,但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直到耳边迟钝地传来了嘶哑的嗓音。
是她自己的。
桑予闭上了眼睛。
忘斓岛崖底。
程北川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一直在苍弥之镜前徘徊,茶茶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樊陌还在和徵律想办法如何进入苍弥之镜,但是讨论一番之后皆是无果,毕竟这苍弥之镜是从神魔大战后遗落下来的,距今已有千年,早已没人知晓它的来历,更遑论如何能进入这镜中世界。
程北川侧耳,思索着他们的谈论,沉声道:“若是将这面镜子破开,何如?”
徵律闻言,制止道:“不可!这苍弥之镜乃是我九音圣物,怎能任由你随意毁坏?!”
程北川冷嗤道:“既是圣物,又为何会随意拿出?即使不破开,你们又如何将它带走?”
他字字珠玑,徵律一时语塞:“这……”
他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半晌,甩袖道:“反正老夫是不会任由你乱来的!”
程北川闻言,眼眸一厉,正要说些什么,眼看气氛又开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樊陌连忙打圆场:“程公子,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破开苍弥之镜,就算能,你难道就不担心这镜子碎了之后桑桑会彻底困在镜中吗?”
程北川闻言,沉默了。
他可以不关心千咫会如何,但桑予却不行。
她不能有事。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便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最坏的结果。
赵文停此时忽然想起来什么,踌躇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桑予姑娘掉进去之前说过的话?”
众人闻言,皆看向他。
樊陌连忙问道:“什么话?”
就连一直阴沉着脸的程北川此时也在等着他的下文。
被这么一个表面上看着很危险实际上也确实很危险的人一直盯着,赵文停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压力的,他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确定……”
程北川微微眯起眼眸,道:“你最好能说出点什么确定的东西。”
赵文停被他看的一个激灵,连忙回忆着之前桑予所说的话,语气里还是透着不确定:“桑予姑娘好像知道这个镜子的来历……”
樊陌几人都对赵文停的话似懂非懂,而一旁的程北川闻言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快步来到苍弥之镜前,祭出了体内的凤凰灵核。
程北川记起临风之前所说的话,十二籽之间相生相克,互相感应,所以他在这崖底感受到凤凰灵核的波动才会比在上面时更加强烈。
这苍弥之镜,原来便是十二籽之中的鹑首——叆叇之境!
崖底风声大作,红光霎时染了半边天,樊陌在这一片红光之中,勉强能看到有什么东西飞至苍弥之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