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月,忽然发现村子和自己家里都被“迷信”笼罩,赵名玉很是气馁。
沈庭一边安慰他,一边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前不是很多锦衣卫的人在这里么,他们怎么说这件事的?”
赵家的管家说这事发生也就十来天,当时锦衣卫和杭州府的官差们都走了。
楚亭月相信这个说法,如果锦衣卫遇到这样的事,她觉得张思仁应该会提那么一嘴。
赵名玉趴在桌上叹气:“因为那个妖塔,我们这里古里古怪的传说已经够多了。其他村子的人都笑话我们呢,这会又来一个,哪来的地下妖魔嘶吼,我才……什么声音?”
“声音?”楚亭月凝神细听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了……刚刚明明有轰隆隆的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的宁静。
三个年轻人都激灵了一下。
被惨叫声惊动的人很多,一出门就遇到赵员外和管家。管家正指挥家丁去抓人。
“爹,这是——”
“是你五叔……哎,这都安稳了好些年,最近怎么……”
一边的妇人瑟瑟发抖道:“每次发病都是妖魔嘶喊的时候,是不是……”
赵名玉脱口道:“对啊,我刚刚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妇人一声尖叫。
赵员外跺跺脚:“快,快,听听——”
楚亭月等人没明白听什么,一边一个家仆已经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没一会跳了起来:“又来了,又来了。今天声音不响,听着挺远的样子。”
楚亭月心想,这魔王不是被镇压在塔底么?还带在地下随处乱窜的?
一边想,一边也学那家丁的样子伏地听音,只听到沉闷的宛若山谷回音一样的轰鸣声,旋即大地回复了宁静。
爬起来的时候,对上一家子“瞠目结舌”的表情,好像看到一个“贵公子”干脆利落的伏地听音,比地下传来异响还不可思议。
楚亭月拍了拍衣衫:“已经没有了,不像是‘嘶吼’,只能说地下有异响。”
连原本瑟瑟发抖的女眷们都觉得怕不起来了。
正经说,有点扫兴。
说话间,那个惨叫的人也被拖回来了,这是赵名玉的堂叔,早年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经常疯疯癫癫的。被两个健壮家丁架着,还在拼命挣扎,见到赵员外倒是忽然平静了下来,喘着粗气道:“地动了,妖魔出世了……妖魔又要出世了——”
赵员外安抚了几句,看他不再癫狂,才让人送他回房,自己连连跺脚:“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楚亭月悄悄问赵名玉,后者低声道:“五叔少时失踪过一阵子,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说是被魔王抓到山洞里做苦力什么的——”
又一阵骚乱,那汉子不知怎得挣脱了架着他的家丁,飞一样跑过来,直扑赵名玉。
赵名玉正在和楚亭月他们低声说话,一抬头对上一张表情扭曲的脸,一声惊叫。
汉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小心……魔王抓少年人……你这样的。”
“五叔……五叔……爹——”
家丁们一拥而上分开两人,那汉子被带出去很远还在喊:“阿玉,要小心——”
赵名玉瑟瑟发抖,对着沈庭道:“五叔出事的时候好像就和我现在差不多大。”
近午,天高云淡,阳光明媚。
然而,阳光穿不透密林,空气中还有着未散尽的湿气,地上是斑驳的光点。
楚亭月带着一个捕快,和一名向导站在山崖下,这里有着明显的滑坡过的痕迹。
二十年光阴,陡坡上再次长满了青草,还有一些顽强的树木,斜斜指向天空。
“这上面就是七贤洞本来的入口。”山民指着二三十米高的地方。
透过蒿草灌木,隐约可以看到山洞和洞前的平台。
赵员外没有说错,这样的坡度,一群书生想要爬上去太困难了。即便是她,也得借助工具。
在外围调查的陈行找到了一个向导,他们有一条通往七贤洞的“新路”。
向导带着他们弯来绕去,最终走到一处山壁旁,指着一条被杂草挡得差不多的小路:“从这里上去就行”。
楚亭月仰头观察,再盘算一下刚才走的路径,这个洞和七贤洞还真的大体在一条线上,垂直距离不超过五丈。
向导说,这条路是他和一个朋友偶然间发现的。
他们是所谓的“兰花猎人”,专门在天目山中寻找珍惜品种的兰花。
这活辛苦、危险,但是收益匪浅。
一株名品,足够让五口之家一年衣食无忧。
在山里走多了,他们都听了一肚子天目山的故事。
其中就有“七贤洞”。
关于七贤洞,最富盛名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