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里水汽氤氲,夕瑶身手敏捷的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心道:“爷们儿洗澡就是舒坦,直接洗就好了,坦坦荡荡的,居然门都不锁。”幸好秋隐不会武功,很显然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进来了。
夕瑶在几件青布长衫里翻了一遍,没看到所谓的“灵器”正要走,突然看到屏风后扔出来一条长长的白色布带,起码有六尺,正中她的头顶,夕瑶手忙脚乱的把缠在头上布带扯开,吓得以为是少年的绑腿或者是包扎伤口的什么脏布,心想:“秋隐怎么回事,浑身绑这玩意,这么长这么宽干嘛用的啊?”
正纳闷着,不经意的从屏风的缝隙瞄到了一幕,浴桶里的人披散着黑发,脖子以下正泡在浴桶里,闭目假寐。净房里只有一座小小的烛台摇曳,水汽蒸腾中,少年肤若凝脂映照出黄灿灿的烛光在水中轻轻荡漾。
小蚯蚓还挺会享受的嘛,敢偷用主人的浴桶,他胆子可真……视线往下滑,啊!那是一块玉佩!通体洁白却隐隐泛着紫色的光晕,夕瑶很快就断定那不是凡品,所以就是那块“灵器”?既然已经弄清楚“灵器”所在,那就好办,哪天略施小计让他自己摘下来或者想个别的办法解除掉就好了,只要没有阻碍,操控一个既无法力又没有武力的小厮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吗?
小蚯蚓只不过还是个单薄的少年,远没有部族的青年壮硕健美,更没有云瑾高大雅正,夕瑶觉得没什么好偷窥了,正打算走,秋隐睁开了眼睛,开始揉着自己酸痛的的肩膀,一抬手间,她的上身露出了大半,夕瑶突然两眼一直,她仿佛看到了两团开始发育的雪白浑圆……这是……什么……
她看到了什么,她呆在当场,有点手足无措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此地不宜久留,要赶紧离开……
哗哗的水声掩盖下,她迅速从净室里闪身而出,翻出静思斋,行云流水间,心内却如雷声大动,秋隐竟是女子!
回到了散雅居,夕瑶的心在砰砰乱跳。
秋隐为什么要扮做男子?
她这样藏头露尾的隐瞒,目的是什么?
云家人知道吗?
家主知道吗?
夕瑶突然对秋隐产生了无限好奇,之后的几日,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她得到的信息是坊间谣传家主不近女色,更有甚者听说他有断袖之癖,他的院子从来不能有婢女伺候,所以勤思斋可能最多能接受的只有从来不多事也特别勤勉知进退的秋隐这唯一的小厮了。所以说云瑾并不知道秋隐是女子?
她更加糊涂了,那秋隐明知道家主不近女色,自己是女子还特意扮做小厮,难道是刻意接近家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但是秋隐看起来人畜无害,懵懂无知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啊?
如果秋隐是故意接近云瑾,那岂不是和她一样,难道也是别有目的?
夕瑶越想越发觉得匪夷所思,第二日便找机会出了云府,去了蛊族据点的小院子,阿奴和阿蛮接到消息也迅速赶回了。
“小姐,秋隐的娘在城中云家的绣庄当绣娘,两人相依为命,他们来云溪三年多了,平日里也没有走动的亲戚,据说是从东边来的,可能是燕国。”几天前小姐吩咐她调查秋娘的消息,她去绣庄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个大概,安分怕事的秋娘平日里一直埋头刺绣从不多言,自己的事情也鲜少与人说起,铺子里只有两个年级稍长的绣娘与她交好,知道一些她的事。所以阿蛮就把打听来的事如实说起来:
“她们说绣娘带着的儿子似乎是遗腹子,出生就没了爹,她四处谋生养大了孩子各种艰辛可想而知的,三年前流落到了云溪才算是安定下来,儿子秋隐,打小就伶俐,爱看书也乖巧,被刘掌柜看上了经常帮绣庄跑腿做点粗活,后来又被云家管家庸伯看上了让他去试工,说是少家主院子里实在是需要一个洒扫的小厮,因为少家主不近女色也不喜婢女近身,所以只能找小厮,这么多年了就没一个合用的。”
“所以他不进女色是真事了?”夕瑶好奇的问。
“是的,我都听说了,所有人都知道云家少家主不近女色,平时对人都是冷冰冰的,外头还有更过分的谣言,说少家主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好男风,喜欢男子。”阿奴虽然是个男子,但是男人打听起这种八卦来比谁都起劲,阿蛮白了他一眼道:“这种事你就起劲了?”
“嘿嘿。”阿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好多人私下里都这样说。他对女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对男子也大多生人勿进,但是只对两个男人例外,从小在云家一起长大的曦哥是一个,还有就是他成天带在身边一个小厮同进同出,就是那个清秀白皙的少年,那也是……”
“啧啧啧!想到不到云家少主是这样的人!”阿蛮一脸八卦,她也猜测过云少主可能在男女事上面异于常人。
当初在红石林第一次见的时候,小姐精心打扮了一番,刻意打扮穿着本族最华丽的盛装去的,还特意喷了蛊族的媚香,云少主一脸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阿蛮很诧异,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