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抱着青青正沿着大路往山上走时,他听见了前方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是一成年男子,他猜想。
随后他看见了前方隐隐约约闪烁着点点烛光,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一男子提着灯向他沿路向他走来,林焕大约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一男子,他看起来约莫而立之年,虽然身着一身布衣,但是却有着出尘的气质,身上还有着浓郁的药香味,林焕想,这应该就是苏池苏神医了。
“青青?”苏池抬起手中的灯笼照了照,“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困了。”
“让我抱吧。”苏池把灯笼放在地上,就伸手想接过青青。
林焕本来想说点什么,看见苏池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只有弱弱的松了手。苏池抱着青青就转身走了,什么话也没说,林焕只好默默地捡起灯笼跟在他后面。
约走了半柱香之后,林焕便看见了一个农家小院,门前挂着两个亮通通的灯笼,院中的屋檐下都挂着一排灯笼,院中也修建了许多立式灯柱,里面全都点着蜡烛,即使在夜晚都照得整个庭院都灯火通明的。
他大概观察了一下,院子左边都铺满了各种药草,旁边还摆着几盆花,右边有一圆桌,上面摆着茶具,房屋都是歇山式结构,看起来还很新,屋后面有一片竹林,整个环境都很清幽雅致,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很懂得享受生活。
等苏池把青青抱到她自己房间睡下后,他出来看到林焕在看着院中的灯笼。林焕想知道这院中的灯是不是因为青青点的。
“她怕黑吗?”
林焕这一问题唤起了苏池一段不愿回想的记忆。
九年前,苏青青才六岁时。
哐当一声,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苏池连忙冲进屋内,就看见青青站在那里,旁边一片狼藉。
“师父,”她怯生生的说,“对不起,我本来是想打扫一下,就站上椅子,想擦一擦那个牌位,结果椅子突然翻了,上面的东西都掉下去了...”青青不安的揪着衣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苏池捡起碎了的牌位,上面赫然写着--苏琬乔之位。他双手捧着碎了的牌位,仿佛又经历了一次乔儿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去对她的离去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永远的闭上双眼。
他伤心极了,他想起了乔儿临死之前托付他要好好照顾枣儿,“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用你的命换她的命呢,你这样值得吗?”他像被抽空了力气,缓缓的跪了下去,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泪。
“师父...”青青看到苏池哭了,她走上前,伸出手想为他擦擦眼泪。
结果手一下就被苏池拍开了,“苏青青,你怎么敢,谁让你做这种事了,你给我滚。”
青青也不是第一次被凶了,但是这次显然是让师父生大气了,她整个人都手足无措,只能喊着师父。
“滚。”苏池一吼。
青青哗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向屋外跑去。
苏池就一个人坐在地上,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一直沉默着,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直到夜晚了,外面静悄悄的,除了蛐蛐蝈蝈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了。苏池觉得有点奇怪,他慢慢站了起来,向外望了望,喊到“青青?青青?”
没人回应他。
他走了出去,发现外面一片黢黑,没有看到青青的身影。
“青青!青青!”他连忙在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发现她都没在,苏池有些着急了,他心想:不会下山了吧。他赶快下山去找青青,走到莲花村里,挨家挨户的敲门问人,沿街找人,都说没见过青青,路上也没有看到人。
苏池突然着急了,这大晚上的,到底去哪了呢?
“哎,苏先生,”有帮忙找人的村民上前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青青她多乖一孩子,怎么会离家出走呢?”
“是我的错,是我吼了她。”苏池沮丧的说。
“哎呀,苏先生,大娘说句你不爱听的,六年前你把青青抱回来,你说是你在外游医时捡来的孩子,从那时起青青就跟着你,她身边就你一个亲人啊。可是我看啊,怕你是从未真心的拿她当家人对待,即使我们这些外人对她再好呢,她最想亲近的还是你呀。”
大娘的话点醒了他,他一直把乔儿的死怪在青青身上,可是她又懂什么呢,她可是乔儿在这世上最惦记的人了,他一直走不出乔儿去世的阴影,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不该,千不该万不该,伤害青青啊。
苏池对这几年忽视青青后悔不已,“大娘,你说的对,以后我一定会对青青好的,真心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
此时另一村民从村口赶来说到,“我刚刚碰到一个从莲蓬镇回来的人说可能见过一个小女孩,在路上哭哭啼啼的,说不定就是青青。”
苏池急忙说,“那我现在就去找。”
一帮村民跟着苏池打着火把赶往莲蓬镇,在各条街道上分开找人,苏池焦急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