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一,潇湘馆院子内。
这里已经布置好了,院子到处挂着红色的绸布和黄色的旗帜,上面画着不知道什么样式的花纹。
闻左此时正跪在院子的中间,面对着祈福的桌案,上面摆放着纯金铸造的菩萨。
穿着麻布衣衫的法师左手端着木盆,右手拿着一枝柳条,正朝闻左的头上甩着不知名的绿色液体,看起来就很令人不适。
剩下的人都跪在
潇湘馆每五年举办一次祭祀,意在祈福,希望生意越做越大。
还要向国家个灾区捐款,每次都是不小的数额,外界都以为这就是潇湘馆受国家保护的原因,除了柯芷和女杀手团,没有人知道其实潇湘馆的东家本身就和皇宫里面的人有瓜葛。
柯芷带着苏沫染此时就趴在屋顶上,悄然观察着这场祭祀。
“阿芷,我们为什么非要来屋顶上啊,在下面观察的岂不是更仔细?”苏沫染拄着下巴问柯芷。
柯芷怔了一下,张口道:“这样不容易被发现啊。”
苏沫染还是不解,小声地问:“可是以我们的武功,只要仔细一些,完全不会被发现啊。”
柯芷装作没有听到:“快看,紫玉在那里。”
苏沫染连忙转移目光,看向院子里跪在最后一排的紫玉,他还是一样的沉默,头也不抬跪在那里。
“沫染,到你上场了。”柯芷拍了拍苏沫染的肩膀。
苏沫染起身,翩然一跃,脚尖点地,没有带起一丝灰尘。
柯芷默默感叹,不愧是苏沫染,跳个房顶都这么温柔。
她看到苏沫染蹲在紫玉的身侧,紫玉默然冷淡的眼睛里流过了一丝涟漪。
接着苏沫染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紫玉就起身,随她离开了,二人都身怀武功,又走在最后一排,离开了也没有被发现。
柯芷在屋顶一直没有看到那天闻左房间里的白衣男子,确认了他今日不在,此时此地没有任何人会武功,正是杀掉闻左的最佳时机。
柯芷握好鞭子,纵深一跃,刚朝着闻左迈出一步,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大手扣住。
身后有一道如甘泉一般的声音传来:“别过去。”
柯芷立马回头,落入一双与那日相同的凤眸中,不一样的是今日的她被扣住了肩膀,男子看起来白净斯文,但却臂力惊人,她没有原路返回的机会。
柯芷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对策,一把甩出长鞭。
只可惜她的肩膀被束缚,使不出全部的力气,鞭子刚刚甩出,就被男子徒手握住。
男子力气极大,一只手死死握住柯芷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有力气将鞭子绕在柯芷的身上。
柯芷彻底被束缚,没有反抗的机会,她被男子拖着走,离开了潇湘馆。
——
此时潇湘馆外的茶楼里,
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和一个紫衣少年对坐在包间。
苏沫染小口慢慢品尝着面前的栗子糕,醉仙楼的栗子糕是全京城味道最好的,每个都是拇指版的大小,上面点缀着各种坚果碎,口感机器绵密,香甜不腻,深受全京城女眷的热爱。
紫玉对面前的一桌子的佳肴视而不见,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苏沫染,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不解和疑惑。
“你想问什么?问吧。”苏沫染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唇边的碎屑,终于看向面前的少年。
紫玉张了张口,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又重新闭上了嘴。
苏沫染眼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悲伤:“你是想问为什么我没死,对吧?”
紫玉没有这次没有张口,只是默认了。
“你还记得柯芷吗?当初打死我的那个女人。”苏沫染的眼中永远是化作春水一般的温柔,即使口中提到的是自己可怕的曾经。
紫玉听到苏沫染的话,立刻攥紧拳头,咬紧牙关,好像在回忆起了痛苦的往事。
苏沫染抬手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紫玉面前,一杯拿给自己:“她没有真的打我,那些只是障眼法而已。”她吹了吹茶上漂浮的浮沫,继续说:“她将我救了出来,还教给我武功,现在我过得挺好的。”
紫玉听到这,眼里是浓浓的震惊,他伸出手想要确认苏沫染身上有没有伤痕,却不料太过激动,碰到了面前的茶杯。
少年此时更加手足无措,他想扶起杯子,却因为太过紧张,一把将脆弱的杯子捏了个粉碎。
“噗!”苏沫染没忍住笑了出声。
紫玉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眉眼间染上浓浓的笑意,一束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她的洁白纤细的脖颈上,紫玉一瞬间看呆了。
“紫玉,你知道吗?潇湘馆里是永远都不会有这样明媚的光的,所以当初我拼上了性命都要逃离那里。”
紫玉默默地低下了头,他好像一直有话要说,却一直张不了口。
苏沫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