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春夏,正值大夏帝都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洛阳城内飞花满天。谷雨将至,男女老幼走上街头,祭海、吃春、赏花,好不热闹!
坠星楼内欢声笑语,人声鼎沸。
此楼乃是大夏帝都最好的食肆,深受洛阳城内达官贵人的喜爱,只因这里不仅能饮酒、赏花,还能欣赏来自异域的歌舞伎表演。坠星楼的歌舞伎乃是洛阳一绝!拥有神秘魅惑的容颜舞姬,舞动着丰腴又柔韧的腰肢,叫无数世家公子沉醉其中!
最近楼内又兴起一种新玩意,名为唱话!一人、一桌、一杯茶,一段引人入胜的故事。间或插有唱词,曲折婉转、娓娓道来。直叫洛阳城内的夫人、少爷、小姐们趋之若鹜!
今日在楼内唱话的,是位姓白的老先生。
要说这位白先生,在坠星楼表演时间并不算长。他讲男女之情则缠绵悱恻,讲战场英豪则气盖万千!虽说上了年纪,却极受看客追捧! 每逢有白先生的唱话,坠星楼内场场爆满、座无虚席;据说这白先生年轻时还做过大夏的歌舞令!此说法估计坠星楼为了捧老先生放出来的讹传!告老还乡的大夏歌舞令在教坊教学岂不更妙?何须来着鱼龙混杂之地讨生活!
“一曲凝徽赋,红魄白纻天下逐!”
白先生温润玉如的嗓音,夹杂着历经岁月的沧桑。只一句,便将这楼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来!
“这倒奇了!”一位小公子叹到,“这老先生可是有什么绝学在身,竟叫咱们坐在四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公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锦衣华服,生的唇红齿白,好不俊雅!只头发微卷,看上去仿佛有夷族血统!
这也难怪,自从东夷臣服,南蛮新降,西戎与北狄早已没了当初的盛势!如今大夏乃是四海之内最强大的帝国!当今皇帝陛下政策怀柔,一改登基之初的铁血杀伐手腕,多年来与民休息:迎四夷入夏通商,许夷人内迁、与夏人通婚;最近这五年来,大夏渐至政通人和之佳境,夷人已与夏人无异,这有异域血统的贵族子弟也不再低人一等。
“小主子不知!这坠星楼构造奇特,此楼乃是楼主出高价请天师宫设计的;楼内布局机巧,每一处构造都经天师宫精心测算,据说歌伎们只需站在特定位置演唱,楼阁之内的贵人们便是关门闭户,歌声也清晰可闻!最近咱们洛阳城的达官贵人都爱来这私聚,巨富商贾们也都爱来这谈生意!都说此处既雅致、又稳妥!”
答话之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柔和,面白无须。答话之时眼睛垂向地面,态度十分恭敬!
“天师宫?”小公子哂了一声,“那群杂毛懂得什么!我看这楼主也是个冤大头,竟出高价让他们建楼!阿保,你说是不是?”
这叫阿保的仆人听得主子问话,一躬身,笑道:“主子说的是!”
啪!
楼下唱书的白先生猛地拍了下醒木,说道:“今日咱们说的乃是当朝一品国夫人—凝徽夫人的故事!”
“这个好这个好!”小公子笑弯了眼睛,看了看身旁从进来就一直在和一碟子糕饼较劲的姑娘,轻咳了一声,“阿伶!是凝徽夫人的故事呦!你别吃了,快来听!”
“有什么可听的!”小姑娘唇边粘着蜜豆,哼了一声,“你日日都能见到我阿娘,还需听别人讲故事?”
“那不一样!我虽日日听师傅教诲,却不知师傅从前的经历,如今听听岂不有趣!”
“那这老头万一是胡诌的怎么办?”糕饼姑娘腮帮一鼓一鼓,口齿不清的问。
“他敢!”小公子一瞪眼,“何人敢毁谤当朝一品的国夫人!本太……公子第一个不答应!”
糕饼姑娘横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吃点心。
楼下白先生如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凝徽夫人乃本朝第一国夫人!她历经两朝,虽是女子,却是我大夏驱除蛮夷、开疆拓土、创造盛世之基石!更是被皇上亲封为护国第一夫人的大夏奇女子!”
“说得好!”小公子啪的合起手中折扇,“阿保!看赏!”
坠星楼每间房内都有一暗格,如客人有何需求,都可通过此暗格内的机关传递出去,无须楼内之人进门传递、服侍,因其私密性极强,广受客人们的好评。
阿保将一锭银子放进暗格,咔嗒一声关上暗门;一阵机扩之声随即响起,阿保觉得有趣,再次打开暗门,格内已空无一物。
“天师宫的小杂毛们倒也不全是吃干饭的!”小公子看在眼中,不由得轻哼一声。
不多时,便有侍者喊道:“天枢居打赏银一锭!”便将赏银送至白先生手中。
“哎呦呦!”白先生一脸惊喜的叹到,“多谢四楼天枢居的公子打赏!公子出手阔绰,一定是位贵人!”
小公子沾沾自喜,纸扇轻摇,十分惬意。
众人的目光霎时往四楼天枢阁瞧去,可却什么也瞧不见。
原来天枢居屋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