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焰老家离市区不远,一个小时车程。
晚上,林夏打包行李,和妈妈说了这件事,第二天一早,她背着书包,跑去了对门。
林夏抬起手,准备敲门,想到什么,眼睛眨了眨,掏出那个小猪钥匙扣。
插孔,一扭,门咔哒一声,林夏笑眯眯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很快,林夏瞪着眼前的某人,愣了一下,正擦着头发的越焰,突然瞅见她,也愣住了。
林夏的目光从越焰的头发,落到他的膀子上,然后是……经常在阳台随风飘荡的灰色四角裤。
林夏脸刷地红了,别开视线,强装镇定地指责道:“你干吗啊?一大早不穿衣服。”
越焰准备转身,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我家,我洗个头,还得回避?”
林夏啐了一口:“你洗头为什么只穿短裤?”
“为了不洗衣服。”越焰说完,吩咐了一声,“锅里有水煮蛋和包子,带上。”
林夏懒得看他,走去厨房,从他家冰箱拿出保鲜袋,把他的早餐装上了。
等林夏从厨房出来,越焰已经把短袖和牛仔裤穿上了。
长得高就是好,随便一穿就跟模特儿似的,林夏哼了一声。
越焰收拾了一个包,拿出手机,喊了辆商务车,六十块钱一个人,他付了钱。
见林夏东张西望的,他拍了下她的脑袋:“走了,小短腿。”
林夏噘了噘嘴,跟着他朝门口走,踮起脚尖去揪他的头发:“对我尊敬点,陪你去乡下呢,小短腿,呵,长竹竿!”
越焰突然停住脚步,林夏一个刹车不及时,鼻子撞上了他的后背。
林夏痛的哼了一声,摸着鼻子,一抬头就看到他转过了身,低头盯着她。
这么危险的距离,林夏想都没想,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脑袋里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昨晚说的那句“别招我”。
林夏啊了一声,绕过他,走到他前面,快速地出门:“林夏啊林夏,还好你练过铁头功,一点都不疼,有的人走路双腿不协调,还不看人,你别跟瞎子一般见识。”
越焰哧了一声,关门,几步走上去,手臂一伸,拎着林夏的书包,下一秒就能把她拎起来。
“我……”
林夏话没说完,书包被他往上一提,取了下来,挂在他一旁的单肩上。
“少点压力,长得快。”他拿起她手上的鸡蛋。
林夏挤出一个笑:“知道了吧,我就是压力太大了,下次我的作业,你写吧。”
“身高和智商成正比。”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冷笑一声,“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他啧了一声。
还是拐弯抹角地骂她,林夏呸了一口。
下了楼,越焰先去小卖部和三胖爸打过招呼,拿了两瓶矿泉水和一瓶巧克力饮料,林夏没等他说话,就喜滋滋地接过了饮料。
商务车师傅还要十几分钟才到。
越焰吃完早餐,喝了口水,扔了片口香糖嚼着,蹲在小卖部门口等;林夏从他手里也拿了片口香糖,和他一起蹲着。
林夏瞅了一眼越焰手臂上的伤口,吞吞吐吐地问:“国平叔……”
越焰瞅了她一眼,打断道:“嫌我这两天心情不够沉重,还想给我添点堵?”
“不是啦,说正经的,国平叔……你真打算不管了吗?”林夏说完,补充道,“也对,管不了了,不过,逃一辈子也不是办法。”
越焰看了眼手机:“总能办他,我办不了,法律能办。”
商务车到了后,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孕妇坐在副驾驶,后座是一个老奶奶带着个孙子,都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越焰瞅了眼后座和塞得满满当当的后备箱,抱着书包,自己先坐了上去,坐在中间:“林夏,挨着我坐。”
林夏哦了一声,挨着他坐在车门旁边。
车开到一半,看到那小孩爬上爬下,脚还蹬在越焰的裤子上,不禁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越焰像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掀了掀眼皮:“想帮我拿书包直说,不用不好意思。”
“一个书包而已。”林夏发了次善心,提了提书包,又放下了,微笑着对他说,“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我了。”
林夏带了衣服和护肤品,加上越焰拿的水,还挺重的。
越焰没说什么,手随意地搭在书包上面,少年的手指白皙修长,上面蜿蜒着青色的血管很明显,看起来十分漂亮。
林夏起了点小心思,指了指他手腕上她送的电子表:“啊,越少,我能拍个照吗?这款手表,还挺好看的,上次我在精品店买的时候,没货了,我去网上搜搜女款。”
越焰的眼眸里闪烁着好笑的神色,大方地动了动手腕:“拍。”
林夏笑得眉眼弯弯,点了点头,拿起手机还没按下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