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迫的侧首而去,掩饰封存在眼底的炙热。
阎崇帝仰首,见他喉结滚动,鼻息不似方才那般平缓,深知得逞,心中窃喜。
逗弄他最是得趣。
从第一次招惹他开始,他从来都是能忍则忍,不能忍也死咬着牙关死活不松口。当初阎崇帝少时还怀疑,到底是自己的帝王凰血掺了假,还是这战场神勇的将军私底下那方面不行。
也不是不愿,也不是不想,就是倔。
阎崇帝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腰间。
“这颗明玉,我看上好久了。”
说着,她便探身靠近,又伸手上去轻轻滑弄这玉面。
“陛下若喜欢……便拿去。”
她双膝着地,脸与那明玉凑得极近,男人屏住呼吸站在那不敢动作。他垂眸望着她的发顶,这个场景让他回想起往时相似的画面。一时间血脉翻涌,胸膛随着压抑的渐渐沉重的呼吸起伏着。
“这可是你说的,你莫要反悔。”
她环住了男人坚实的窄腰,摸索着他身后腰带的扣结。
感到她的贴近,即便他得以自持,可身体的反应却无法遮掩。
“多谢神威将军割爱了,我很喜欢。”
她收过那条腰带,恢复如常。
“夜深了,将军请回吧。”
在她的温度撤去时,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心生了丝丝遗憾,好似在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衣领开落,此时“赶他走”,分明就是予他旁人前难堪。
见男人纹丝不动,阎崇帝凑在他耳畔轻声道:
“怎么,将军是想留在这儿过夜?”
额间青筋跳动,他夺下她手中的腰带,将其中明玉扯下,放于规整的文折之上。
而后,将腰带束回腰间。
“末将,告退。”
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阎崇帝轻笑出声:
“还是那么倔。”
露气渐重。
后半夜的王宫有些阴湿。
好在自己此行,两个孩子免遭其难。若在这样的温度跪到天明,定会一病不起。
远处一个孤影行来,逐渐清晰的娇小轮廓让陆遣意识到那人是谁。
还是那件沁湿的桃色纱裙,穿在身上已有许久。方才阎崇帝唤人将她们接回,但这么晚了,她的贴身侍人定不会顾及她。故而未换衣裳,也未有人伴她身边。
小满一路垂着脑袋,只见一个巨大的阴影显现在身前,抬头所见,竟是皇姐的父亲神威将军。
她被惊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两步。知其失礼,小满赶紧鞠身行礼:
“将……将军大人。”
“将军放心,皇姐已经回寝殿歇下了。”
……
怯怯抬首,见他面沉如常并未有动,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小满及时闭上了嘴巴。
陆遣瞥过头,将视线从她身上挪移开。
他将外衫脱下。并未过去为她披上外衫,而是将衣服叠卷在手,放在她的足边。
小满狐疑的看着他的一些列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直至他放下衣服擦身而去,才高声道:
“将军,您的衣服!”
伟岸的背影渐渐远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难道,这件衣衫是留给她的?
也是,自己一身脏污,还是遮盖起来为好。
小满拾起长长的外衫,往肩上一披,衣上的余温瞬间驱散了阴寒,身体舒服了很多。本到男人脚踝的外衫在小满身上拖的长长一地,生怕弄脏了将军的衣衫,小满将落在地上的衣尾窜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且看是否还有遗漏,在确认无误后,她迈开脚步,朝自己寝殿的方向赶去。
上一次见到还是几年前,她还只到他的腰间,如今,站立笔挺的话,应该已经到他胸口了。
她身形如此瘦弱,若能向阎崇帝求得让她去训练围场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思来心颤,若方才在阎崇帝寝殿并未压抑住自己的孽念,唯恐这王宫之中会不会又多一个受尽苦难的帝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