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太医来得及时,然而孟露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
坤宁宫一片兵荒马乱,阿木尔和那斯图怎么也没想到,两人不过是走了一趟十三衙门取了几块冰,前后也就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她们娘娘就出事了。
两人捧着冰块回来时,太医也刚好宣布了皇后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这一惊天噩耗。
她们不敢置信,手里的冰块就那么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她们都知道,佟福晋曾经说过“皇后娘娘不会有孩子”这样的话,即便孟露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不可对佟福晋无礼,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两人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那斯图直接红了眼,冲上前就道:“你对我们娘娘做了什么?”
她甚至连一句“佟福晋”都没唤。
“那斯图,退下。”
阿木尔倒还有几分理智,她勒令那斯图退到自己身后,随即勉强稳住心神,朝佟福晋福了福身,声音有些颤抖:“佟福晋,娘娘出事时,只有您在身边,她到底是怎么了?奴婢离开时,娘娘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佟福晋并不因那斯图的无礼冒犯而生气,她闻言也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怎么了。
明明她来时皇后的脸色如常,跟她还能有说有笑的,可突然间,她就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对自己说出了她要流产了这句话。
皇后说那句话时,脸上没有惊慌,没有恐惧,那笑意里反倒带着一种释然。
就好像她就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茉儿接到消息也赶了回来,阿木尔和那斯图顿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哭着围了上去。
当苏茉儿得知孟露出事时,身边只有佟福晋时,她也问出了和阿木尔同样的话。
面对庄太后的心腹,佟福晋不能再沉默摇头,她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急:“苏姑姑,您信我,我绝对没有对皇后娘娘做什么,娘娘她原本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
佟福晋不敢说出“流产”这个字眼,她朝寝殿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涌过无边的荒凉。
不说别的,单皇后出事时只有她在身边这一事实,就已经给了外人无限的猜忌想象。
此刻无论她有着怎样的说辞,别人听了只会觉得没有说服力。
眼下皇后娘娘的孩子已经确定保不住了,只是不知她本人如何了?若是皇后娘娘也有个三长两短,佟福晋只觉得,庄太后那一关,她绝对过不去。
而皇上,皇上或许有护她的能力,但却不一定会护着她。
他对自己只有宠,却无爱。
佟福晋越想越心惊,就想进寝殿去看看。
苏茉儿一脸凝重的拦住了她,道:“佟福晋,请您先回景仁宫吧。”
“可,皇后娘娘……”
“您先回去吧,您留在这儿,于皇后娘娘也无益的。”佟福晋心道自己怎么也得等到皇后脱离险境才能离开,然苏茉儿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很是强硬。
苏茉儿虽是一个奴婢,可就连顺治都会对她敬重三分,佟福晋自然也不敢不听她的话,只能朝着寝殿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坤宁宫。
“一定是佟福晋,皇后娘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流产了?”佟福晋刚一走,那斯图便忍不住向苏茉儿控诉:“苏姑姑,明日太后回宫,您一定要将此事禀明太后啊。”
苏茉儿闻言只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事情尚未明朗,你这话说出来,可就是污蔑宫中贵人了。”
“姑姑息怒,那斯图也是担心皇后娘娘,一时情急这才口不择言,还请姑姑勿怪。”
阿木尔再次将那斯图拉到自己身后,含泪道:“只是,娘娘流产一事,实在是蹊跷。”
苏茉儿面色沉沉地叹了口气,淡淡道:“且等着看太医是什么说辞吧。”
之后,那斯图和阿木尔还想进寝殿陪着孟露,苏茉儿却冷静道:“里头有太医有稳婆,你们进去也无用,毛毛躁躁的反而会添乱,就在这等着吧。”
阿木尔和那斯图虽一心挂念孟露,但此刻也只能乖乖听苏茉儿的话。
等到天色终于暗下来时,几名太医满头大汗的从里头出来。
苏茉儿等人忙迎上去,急切道:“怎么样?皇后娘娘醒了吗?”
为首的太医缓缓道:“皇后娘娘眼下还未清醒,不过她已经无事了,好生休养着就是了。”
三人闻言俱松了一口气,苏茉儿顿了顿又问道:“可知道娘娘为何会突然流产?”
太医没有立即回答,他蹙眉沉思了片刻,随后才颤声道:“娘娘的体内,似乎有用过大量伤胎之药的痕迹,虽未伤及根本,可孩子,却是保不住了。”
话音一落,阿木尔和那斯图便一起跑了进去,只剩下苏茉儿。
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