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这也够万公子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了。”李太医慢条斯理的给万尘安包扎着伤口,动作娴熟干练,一点不像年过半百之人。
“近日京城发生不少事情,府上的女眷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李太医看着旁边的刘渡照应着,他知道虞初经常会去宠物店铺,自己在虞初过来跟自己讨论药材的时候虽然已经嘱咐过她,但他还是多了个心思,又跟刘渡说了一遍。
“近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几日我在几个大臣府上都有前去医治救人,别说是女子,就是那些达官贵族家的公子门出门也是受了伤回去的,说是有外来人在京城横行霸道,”李太医边说边摇摇头继续帮着纱布。
“外地的更要遵守我们北齐的律例,不知道是谁吗?”万尘安一说心下已有怀疑人选,但还是故作不知道的多问了一嘴。
“不知道,官府派出了大量的兵力都未查找到人,每次有人报案,过去总是晚一步,人早就撤空不见了。这么说这已有三四日连续有事发生了。”
李太医虽说只管医病救人,不管旁事,但是听别人谈论的多了,也就清楚其中事情原委了。刘渡依靠在门口,脸色沉寂若有所思,李太医看着刘渡从小长大的,清楚他是心中已有定论,也不再多言。
晚上万尘安在春熙苑的客卧安顿下来,由于行动不便,晚上用膳也是婢女直接端送到房间的。
“你这个库部郎中不去军中,来到这里来躲清闲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万秦浑厚粗犷的声音透过房门清楚洪亮的传到了万尘安的耳朵里,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抬头看着房门,不一会就被粗鲁的推开了。
“父亲。”万尘安在万秦跟前少了些平常的不羁,多了一些难得的乖巧。
刘渡随后也过来了,看着万尘安安分守己的模样不禁嘴角上扬,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他静静地站在远处未曾靠近,殃及池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毕竟万秦也是自己的老师,刘渡对万秦一向敬重有加。
“下去吧!”万秦看着房间里的下人让他们都出去。万尘安听到这长叹口气,这是打算给自己留点脸面。
“父亲,你看看我这伤的真是不轻,我不是让人去军中把事情拿这里来处理了吗?”
“不亲自去查点数量,光是纸上谈兵有什么用,能发现什么,那样你只会看到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万秦语气重带着斥责,很是严厉。
“我跟你保证,我看到的是我想看到的东西,我派过去的人也不是吃白饭不干事的。”
每次说道最后,父子俩总是会不欢而散。万秦掏出一本册子,万尘安迟疑的看了眼父亲,然后打开册子看了看,原来是他之前清点还未完成的数据。万尘安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手下册子放在旁边。
“这些时日,你讲那些废旧不能用的兵器放在外面假意不动,他们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我看近日送过来的依旧又一半是不能用的,我命人不动声色悉数收下。只是你还要想个办法解决,看看怎么做既能不动声色的拒绝他们送来的货,又能节省库银补齐应备的军需数量。”
“儿子明白。”
万秦打量了万尘安一遍:“这么大的万府住不下一个万公子!”说完便拿出一个精致的瓷器小瓶放在桌上,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万秦走到刘渡跟前点了个头便长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这可是军中的金疮药,老爷子怕是过来说事是假,给你送药才是真的。”刘渡拿起桌边的药瓶,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万尘安想要夺回刘渡手里的药瓶,无奈自己坐在另一边,脚肿得跟个粽子似得,整整一日也没有见消下去一分,再仔细就看看,倒像是比刚开始肿的还要大一些,行动很是不便。伸出的手也只是在刘渡眼前划过,连碰都没能碰到一下。
“我家那个老头子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是你说的?”万尘安眯着眼睛盯着刘渡。
“这你就错怪我了,虽然我有意前去通报,但还没来得及去,大司马就来了春熙苑了。”
万尘安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吃着菜,耸了耸肩:“那看来是他的人告诉他的,从小就这样,看似自由似风,终究还是逃不过万老头的手掌心。”
刘渡抬眼看了一眼万尘安,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将药瓶往桌子中间放了过去,然后两手背在身后自在的走出万尘安房门。
“这就走了,不陪我这个孤家寡人说说话?”
“不了,我有人讲话。”刘渡的表情很是得意,这种无声的嘲笑让万尘安很是不爽,举起手里的筷子佯装要打刘渡的模样,还带着不出声的碎碎念,看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刘渡去到沁香阁并没有见到虞初,青草站在院子里面抱着浅雪朝着刘渡行礼:“皇妃说去找殿下的,殿下没有看见皇妃吗?”
“我从别处过来的,我就回去。”刘渡说完拔腿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