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暗处的小晁,一听他人如此议论自家小姐,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就要上前理论。
“没事,让他们说。桂花酥还没弄好呢。”晏希站在一旁,很是沉得住气,将小晁按下后,静静地站着看戏。
“楼兄这话说得可不对。那晏家小姐的美貌在美人扎堆的江南城里,可都是排得上号的。”汪卓闻言,有些不服。
“汪兄,你是真没见过美人。要我说啊,要论美色,还是江西城的扉空小姐天下无双。至于你说的那位,脾性实在太差。美人儿空有皮囊怎么行?我看呀,她还不如小晁来得楚楚可人。”楼栩不以为然。
“不许你这么说晏小姐。”向来温和待人的汪卓,面上竟出现了些许的怒意。
“汪兄,你总不至于为了那个母老虎,要和我翻脸吧?她是长了一张好脸蛋,可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要我说,她的脾性着实不适合你。汪兄,我劝你还是不要见色起意的好。这位小娘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楼栩仍旧喋喋不休。
对他来说,美人儿,三分相,七分气。
如晏希那般气质不佳的人儿,美貌也要被连累得打个折扣。
“楼兄,此言差矣。”汪卓不愿苟同,“你身在江东,又如闲云野鹤一般自在潇洒,许多朝中之事,你恐怕并不知悉。”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因缘?愿闻其详。”楼栩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听家父说起过,三年前,于皇城发生的那场战乱之中。不光是赢战将军和当今陛下的功劳,还是晏家小姐与她府中的书童一起,杀出了一条血路,为援军拖延时间,这才保住了大丰的江山。只不过,你也知道,当年那场战乱的起因,是因为朝中的内斗。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汪卓压低音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你就因为这事,看上她了?”楼栩的确不知这其中所发生的秘事,听完后也不免对晏希稍作改观。
毕竟这样的巾帼英雄,整个大丰也并不多见。
就是脾性嘛,实在差了些。
反正他楼栩,万万承受不起这样的娘子。
他想象中的绝佳姻缘,必然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要是娶个晏希这样的,那不得三天两头上房揭瓦,把屋顶都掀翻了不可。
楼栩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如晏小姐这般了不起的奇女子,光是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若是能娶她……”汪卓又陷入了白日幻想之中。
楼栩对汪卓思春的模样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大声吼道:“店小二,糕点都好了没有,怎这般磨磨唧唧。”
“好了好了,马上来马上来。”
方才同晏希说话的那位伙计,这才掀开帘子,从后厨里钻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两提用油纸包好的糕饼。
隔得老远,楼栩就闻着了味儿:“汪兄,这李记的桂花酥可真是名不虚传啊。隔着老远就闻着香味了。”
“可不是嘛。楼兄到访,我当然是得带你尝遍全江南最好的东西。”汪卓说着,从伙计手里将糕点提了过来。
“晏小姐在吗?您的糕点也好了。”伙计四下张望后,没找见晏希的身影,便大声喊道。
晏希这才携着京晁,幽幽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汪卓一见着晏希,白净的脸蛋就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似的。
晏希与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照面。
至于一旁的楼栩,晏希看都懒得看一眼。
“晏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啊?喏,这是您要的糕点。就是实在不好意思,这桂花酥,没有了。”伙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晏希将糕点接过,心急道:“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呢?方才那二位公子还称桂花酥香味浓郁来着。”
“晏小姐,今日您来得实在不巧。最后一块桂花酥都让汪公子给买走了。”伙计只好一旁赔笑道。
晏希不免有些苦恼,答应了小晁的事,竟没能做成。
“汪公子,实在打扰,请问你手中的桂花酥,能否转卖予我?”晏希叹了口气,走向汪卓。
汪卓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竟如此温声细语地请求自己,自然是即刻就心软了。
可没等汪卓开口,楼栩便打断了他:“不能。”
甚至,楼栩还用手中的折扇,竖着在晏希和汪卓二人之间,画了一条无形的分隔线。
“有你什么事啊?”晏希蹙眉。
也不知怎的,她一看见楼栩,便觉得讨厌。
“先来后到懂不懂,自己来得迟,凭什么让来得早的人把东西让给你?”楼栩理直气壮道。
平日里他对美人儿也都是好声好气,不知怎的,偏生就看晏希不顺眼。
“要不是你在路上纠缠,我早就到了。”晏希的暴脾气也即刻便被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