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虚幻的历史中存活的每一刻,仅剩的电量逐渐消耗殆尽。最后,她也只是变成一阵泡沫与幻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似的。
周凝天带着瞳念慈去了周寻真的家里。那本复刻的《浥州县志》在权威专家的鉴定之下,成为了内容有过删减的仿版。
周寻真语重心长地对着瞳念慈感叹,语气已然不像当初刚进门时那般地冷漠。“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想要找的东西,恐怕未果。”
瞳念慈攥紧拳头,仍然不肯死心。“如果我说,我亲眼看见了呢!”
周寻真说道:“眼睛也是会骗人的,你一个人如何叫所有人都信你。以匹夫之勇御百万之师,何如。”
虽然被养在深宫之中的瞳念慈未曾读过多少圣贤典籍,但周寻真这句话,她算是听进去了。
坐在一旁的周凝天原本好端端的旁听,但渐渐地他就听不懂二人云里雾里的对话。
他低头看了腕表,“到点了,我们该走了。”
这是和纪非约定好的时间,在谈话之后,他要把瞳念慈送回医院。
而瞳念慈却以为是打扰对方的时间太长了,周寻真教授还有其他的安排,遗憾地说道:“周教授,打扰您了。”
周寻真摇头,“抱歉没有解答你的疑惑,鄙人不才,平生所学,仍只是浩瀚书海中的小小一隅。”
边说着,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上面的笔迹正是他昔年研究《浥州县志》作下的手稿记录。
“这些东西没法发表问世,留在我这儿也只是积灰。转赠予你,希望你能找到答案。”
瞳念慈郑重接过周寻真的手稿,答道:“谢谢您。”
余下的话不便当着周凝天的面说,关于学术上的交流浅尝辄止,未能深入。
困扰着瞳念慈的疑虑仍在,但此刻,她油然而生一股勇气,铁了心要将这件事情查到底,不论结果如何。
从周寻真那里出来之后,姜姜在房车上等着二人,但明显,周凝天支支吾吾的还有话要说。
“其实退圈的事情还有余地,要不你再想想吧!”
瞳念慈:“你是站在我这边吗?”
周凝天迟钝片刻,“算是吧!”
瞳念慈:“总之,还是很感谢你带我去找周寻真教授。不论我们以前的关系如何,退圈的事情我已经有了决定,只能说……谢谢你。让你操心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再商量的余地。周凝天目送瞳念慈坐上房车后座,车子发动之后后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等到再也看不见踪影的时候,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失败了,没有挽留的余地。我没能把人带回去。”
纪非那边的得知消息之后,陷入了沉默。除去瞳念慈不肯回来的消息之外,她最近派人留心黑市上的动向,果不其然传来了关于钻石手链的消息。
识货的人见到这不可多得的珍品,自然是想将其纳入囊中。眼红的人多了,纷争跟着也来了。
消息传到纪非耳朵里时,东西已经被一个收藏家收了。但碍着来者天大的背景,便将手链从何处收来的细节吐露得一清二楚,顺带挖出了冯二这个人。
当初冯二从溺水的那几个人身上搜刮财物,最最值钱的就是这串钻石手链。他平日里干惯了偷鸡摸狗的勾当,销赃的地方自然也知道不少。本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料理了这些脏物,没曾想,竟然被人找上门来了。
破旧的土屋中,唯一一扇挡风的木门摇摇欲坠,吱呀吱呀的声响不时从松散的缝隙中传出。冯二得了一大笔横才,不想着修葺他这破旧的茅草屋,倒是先去街上割了两斤猪头肉下酒吃。
几杯浓烈的白酒下肚,不禁让他有些飘飘然,连天南地北都分不清楚了。更别提下一刻,破败的茅草屋大门霎时被被人用力踹开,刺骨的寒风涌进来。
冯二喝多了,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又梦见房子破了漏风,索性也不去管修房子的事情,倒头便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村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顺带着右耳处传来疼痛的感觉。
“冯二你小子闯大祸了!快给我起来!”
醉得糊里糊涂的冯二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村长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再转而看向旁边,这才发现破败的茅草屋里挤进来好几个人。一个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的模样,乍一看像是道上的打手。
他想起自己做的亏心事,顿时酒醒了大半。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险些摔到地上崴到脚。
冯二因醉酒的缘故支支吾吾地说:“村……村长,你这是干啥呢?”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本以为你是见义勇为干了件好事。没想到是狗改不了吃屎,本性难移。我们村的脸都被你给丢光!”
冯二看向站在门口不愿进来屋子的那个女人,她手上提着的,不正是自己偷偷卖掉的那串钻石手链吗?
顿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