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什么”看着姐姐前脚刚走后脚就要跟上的赵徵姜,特木尔心里一急,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
赵徵姜被吓得一激灵,她回过头,讷讷说道“我不能走吗?”
再不走,还等着她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特木尔看她这副样子捏了下拳,心里突然升起种预感。
他觉得,今天有些话不说明白,可能永远也说不出来了。
“对不起,但我那天说的话是真的。”特木尔紧紧看着赵徵姜,说道。
“我喜欢你。”
如果对方是盟友,他会用利益让他们团结;如果对方是子民,他会用能力让他们信任;如果对方是敌人,他会用武力让对方臣服。
但赵徵姜不是他的盟友,也不是他的子民,更不是他的敌人。
她只是他喜欢的姑娘,是仅仅用利益、能力、武力不能够得到的人。
面对赵徵姜,他也只能和全天下的大多男人一样,拙劣而小心地展露着自己的爱意。
他心里明白,对于自己和赵徵姜来说,他们以后面对的困难只多不少,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赵徵姜留在自己身边。
当这些话说出口时,也代表着他愿意迎接即将面对的一切挑战。
哪怕,是和汝王府交恶,与大宁为敌。
特木尔强调的重点倒是一下子又提醒了赵徵姜她今日前来的目的,只是突然又听到特木尔的内心剖白,她的心跳不自觉快了几分。
如果是汝王府的二娘子,此刻该怎么做来着?
笑着,用平和的目光看着特木尔,最后婉拒。
维护着她自己所谓的声誉及汝王府、大宁的尊严,进退有节,不卑不亢。
她不能答应,也不能直白地拒绝。
室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静得让特木尔有些紧张。
他像是在等一张对他的最后判词,事关生死。
赵徵姜平静地看着特木尔,想要开口,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
于是她就看见特木尔原本皱着的眉忽然舒展,紧接着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是,我试试。”赵徵姜像是才学会说话一般,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试着接受你的感情,看清我的内心。”
也试着在一起。
对于赵徵姜来说,比起从前,现在的她多少有些叛逆。
不过这种叛逆的滋味,却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隐晦的刺激。
她真的和特木尔在一起了。
无论是按照大宁的习俗,还是在祖母和父亲看来,他们这种行为是私相授受,暗通款曲,是不被祝福的。
更别提自己找的对方还是一个外族人。
他们也不会想到,平日里最听话的二娘子,现在也会是气他们最狠的那一个。
“想什么呢?”特木尔一低头,就看见怀里的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边的云,像是出神。
赵徵姜倒也没瞒他,老老实实将自己方才想的说了出来。
许久,才听见特木尔的声音“如果让我说实话,我现在反而希望你留在北原,永远也别回去。”
若是从前他心里还有些挣扎,现在知道了赵徵姜的心思,特木尔的私心才被无限放大。
他离不了赵徵姜,一刻也不能。
他有一个阴暗的想法,希望汝王府就当是没了这个女儿,最好永远也别再想起她,只有这样,赵徵姜才能真的留在他的身边。
他想让赵徵姜明白,北原的男人并非时刻都光明磊落,分人,还分时候。
比如他,比如现在。
只是他不知赵徵姜心里是何想法,毕竟大宁住着的是她的家人,若是她想,特木尔知道,即使自己留得住她的人,也再留不住她的心。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突然变紧,赵徵姜的心里微动。
她知道特木尔在想什么。
可她现在也给不了他什么庄严的承诺,只能在特木尔的手臂上轻轻抚了抚以示安慰。
男人身体强壮,连手臂都十分有力,线条分明。
赵徵姜还是在除母亲之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安心。
这种安心,是让她可以甘愿将最脆弱的一面朝向他,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不加遮盖地展现在他面前。
她向上看了看,正对上男人同样看她的目光。
赵徵姜笑着往他怀里靠了靠,也不理会自己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
“你让我找到了一个完整的,更好的自己。”
“谢谢你。”
不知道特木尔有没有听懂,只听见她头顶上不变的轻微呼吸声。
赵徵姜却清楚地知道,短短一年时间,特木尔带给她的变化有多大。
他把她带入了另一个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