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总生气了。
虽然明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在片场不留一点情面压得情敌直接哑口无语,回酒店后拿酒精湿巾替她擦了半个小时的手,道具血浆早都掉了还不停弄得差点破皮,乔予青动了动被攥住的手腕,觑着柏总的脸色。
“可以了,已经弄干净了。”
柏骁涵瞳孔里一片幽暗,看了乔予青一眼,把手里的湿纸巾丢进了垃圾桶。
柏总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气场迫开,当真是吓人。
乔予青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在柏总面前毫无遮挡,被剥离呈现的一干二净,在位子上实在坐不下去了,干脆站了起来。
“我去洗手。”
热流涌下,不断冲刷着手上被酒精擦拭的干涩,乔予青眼角余光瞥到那道高大的黑色身影紧跟着她靠在了卫生间的门框。
唇瓣上酥麻的触感还在,乔予青捧了一泼水用指腹擦了擦唇,抹去最后一点血浆的残留,关上了水龙头,隔着涌起的热气抹上一层薄雾的镜子看着门口那人的俊挺的脸。
乔予青:“苦吗?”
剧组配的血浆的味道,苦的让人作呕。吻戏的时候晋佑也只是简单碰了碰唇而已,柏骁涵上来就是深吻,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亲下去的。
柏骁涵没说话,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高出她足有一个半头宽肩窄腰的倒三角体型在镜子的呈射下极为有压迫性,尤其是他撑开手搭在洗手台边,将她整个圈在怀里,乔予青不得不稍稍往前直到胯骨碰到冰凉的大理石面,隔着薄薄的一层旗袍面传来阵阵凉意。
居高临下打量镜子里女人柔媚的脸,柏骁涵曲起指节划过乔予青的侧颜擦掉了她下颌滚落的沾着淡色的水珠。
乔予青手扣在洗漱台上,留下道道指痕,这个完全被男人制住的后背位让她有些不安地想要挣脱,短促地笑了一下,刚想回身,被柏骁涵稍稍用力勾住了下巴。
“不是想和我接吻吗?”柏骁涵声音很淡,乔予青却从中听出了压抑的怒火。
猝然回头,男人托住她的后脑勺,遏制了一个晚上的怒意倾泻咬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比以往都要来得急促深切,潜藏的妒意与不安灼烈燃烧席卷而来,柏骁涵头一回发觉原来自己也可笑,为了区区一段吻戏,为了一个放在平时压根不值得一提的男人,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居然也会失控至此。
大抵是在巴黎收到的那封信,还有乔予青回国后对他莫名冷淡下来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心神不宁,虽然有着商业联姻他们早已经结婚的大前提在,没有对外公开的承诺,彼此生活圈堪称泾渭分明,他总觉得乔予青对他的态度若即若离,不甚明朗。
这让他很不安。
亲吻从激烈走向缠绵,乔予青被吻得七荤八素,仰起头呼吸急促被迫承受着,明明开着门通着风,空气却稀薄到让她每呼吸一口都有心跳蹦出喘不过来气的眩晕感。
等柏骁涵的动作从最初不容拒绝的强硬到贴面温柔地扫过她的舌尖,乔予青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抱坐压上了洗手台,手揪住他的衬衫贴着滚烫的肩背肌肉,腿弯勾住了他的腰。
交缠的呼吸是炽热的,从上到下所有皮肤的触感都是滚烫的,乔予青缩了下腿,柏骁涵的手抚上了她旗袍开叉下的肌肤。
柏骁涵深深吸了口气,脑海里的念头在拼命搏斗,最后呼出了一口滚烫的气。
他稍稍退开了一点,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到了沙哑到不像话的地步:“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没有不顾一切地继续下去,但完全是因为嫉妒别的男人而走到这一步对他来说也已经是极致的失态了。
两道同样凌乱不堪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互相交叠,柏骁涵说完温柔地再次亲吻上乔予青微张的唇瓣。
“下次别再用那种眼神看别人。”描绘过怀里人饱满温热的唇线,确保那上面覆盖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柏骁涵勉强找回了理智,在血液蓬勃的鼓动中控制住了动作。
乔予青眼眸微抬,勾人的媚眼还没完全抬起就被一片暗色覆盖了。
柏骁涵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很沉:“我记得你明天还有通告。”
再用那种眼神看他,他担心自己会真的控制不住。
乔予青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长睫的颤动如一把漂亮的小刷子勾动心神,喘息中声线颤抖:“拍戏而已。”
柏骁涵箍在她腰上的手一紧。
“也不要再用吻戏试探我。”
或许剧组拍摄时确有亲密戏份的要求,但是乔予青模棱两可,分明是想借这次的吻戏达成些许目的的态度让柏骁涵察觉到了某些端倪。
语气不由得加重,柏骁涵重复道:“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明明是最旖旎缱绻相拥的姿态,面对男人直白的倾诉,乔予青脸隐在阴影中,没有丝毫面对情深者该有的喜悦,搂住柏骁涵的肩背,在他看不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