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外,北漠铁骑帅帐。
砰!
只听一声重重拍案之声响起。
主位之上,一位满脸横肉,身披狼袍的中年男子,嘶哑着声音吼道:“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足足一百万北漠铁骑,攻打区区一个拒北城,竟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
“前前后后,都快有一个月了吧?”
“你们当初给我的保证呢?”
“说是三日内,必定拿下拒北城,现在呢?”
“你们告诉我,过去多少个三天了?”
此人正是此次北漠百万铁骑的主帅,安图路大帅。
亦是北漠内,一位地位极高的大帅。
饶是北漠大汗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此时此刻,安图路显得愤怒无比。
一次又一次的攻城失利,让他彻底忍不住爆发了。
“大帅,我们...”
帅帐内,众位面目凶恶,身材魁梧的战将,此刻,却都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多言。
“还有,巴狼这个混蛋哪里去?”
“昨天还还说要让我北漠铁骑到拒北城内过夜,他现在人呢?”
“怎么?不敢来见本帅了?”
扫视了一眼众将,盛怒之中的安图路,才发现了巴狼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是不见。
“这?”
闻听安图路之言,众将更是面露苦色,无人敢出声。
“怎么?你们都哑巴了?”
“你,安烈,告诉本帅,巴狼那混账东西去哪了?”
手指着一位面上刀疤纵横,狰狞可怖,却又缩着身子的战将,安图路沉声怒喝道。
“大帅,巴狼战死。”
安烈一闭双眼,咬着牙道。
他也是在进帅帐之前,刚刚得到的消息。
更知道,一旦他说出来,安图路必然暴怒,他已经做好了承受安图路怒火的准备。
闻言,安图路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禀大帅,巴狼战死,东门外,十数万北漠铁骑全军覆没!”
安烈壮着胆子,再度回应出声。
“什么?”
安图路一双眼睛,瞬间猩红一片。
滚烫的怒焰,几欲凝成实质。
本身,他因为进攻滞缓,大军折损,就已经很是愤怒。
不曾想,今日,他却惊闻得这晴天霹雳般的噩耗,他麾下,最为善战的巴狼,竟然战死了!
还有巴狼麾下的十数万北漠铁骑,竟也是全军覆没。
他不能接受!
当即,安图路气得一掌拍碎了桌案。
轰隆隆!
桌案的震碎一地,剧烈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安图路紧盯着安烈道:“说,告诉我,是谁杀了巴狼,灭了我十数万北漠勇士。”
“回禀大帅,根据刚刚传回的情报,敌将名为马超,曾在临嘉大平原一战中,阵斩林血,是一位不可小觑的对手。”
“他麾下七万武家军铁骑,截住了巴狼麾下十数万北漠铁骑的退路,历经昼夜厮杀后,全军覆没。”
安烈低垂着脑袋,声音恭敬到了极致。
唯恐安图路一个不满,将他给当成了出气筒,那他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哼。”
重重一哼。
安图路再度喝道:“那为何在巴狼为阻截围杀之时,无人向本帅禀报情况?”
“那是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安烈不由得结巴了起来。
真实原因,着实难以启齿。
“混账东西,还不快说?”
安图路一掌拍在安烈胸前。
噗!
一口鲜血喷出,安烈再不敢拖沓道:“禀大帅,张巡化身恶魔,太过恐怖,震慑了我北漠勇士们的心神,以至于,根本无人注意到巴狼那边的情况。”
“故...”
接下来的话,自然不必多说,安图路也明白了缘由。
他怒极反笑,凝视着麾下一众战将道:“好啊好,好得很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些废物。”
“区区一个张巡,即便化身恶魔又如何?”
“你们就不能去屠了他?非要让众军胆寒,伤亡惨重?”
噗通!噗通!噗通!
听得安图路此言,一众战将,纷纷跪地俯首。
他们可不敢跟安图路硬犟,个个跪伏在地道:“吾等愧对大帅信任,吾等惭愧,恳请大帅降罪。”
时至此刻,他们也只能祈祷,安图路能够对他们的惩罚轻一点了。
“哼。”
“治罪?你们的罪,早晚要治,不过不是现在。”
“都给我听着,我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我要你们重整军心,围攻拒北城,一举破城!”
“若此次再不能破城,你们也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安图路手指着众将,声音之中,满含杀机。
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正如他所言,若三日后攻城,再不能攻破拒北城,他可就不介意杀几个战将祭祭天了。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