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有刺中要害,我已经给他疗了伤包扎好了伤口,这几日只需要按时给他的伤口上药就会愈合的。”
连辉满眼的担忧,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还想他活到冥月冥日的话,这段时间就别再折磨刺激他了,他需要好好照顾,这具身体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摧残了。”
床上的北堂离骁瘦弱的身躯僵直,白纸一般惨白的脸庞已经不复往日的光彩,只剩消瘦和沧桑。
苏曦禾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感,沉默着点点头。
连辉收拾好东西要走,她本想让连辉将北堂离骁带回曲风山疗伤的,可是话到嘴边,就像被施了封口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看着连辉一人独自离开。
她坐在北堂离骁的床边,他在昏迷之际还紧皱着眉头,露出惊恐神色,大抵是在做噩梦吧。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想起方才北堂离骁为她挡刀的场面,心里就感觉空落落的?
难道她还对他……?
这个念头一产生,她就疯狂摇头,否定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
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产生这样的想法?
就因为他为她挡了一刀,她就心软了吗?
可明明这刀就是因为他害她变成邪神,才会落到她身上。
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要杀她。
说到底,这一刀本就因他而起,他挡刀也是天经地义。
“曦禾,对不起,原谅我……”
正陷入矛盾沉思,北堂离骁突然冒出一句梦话,额上全是汗水,表情很挣扎的样子,眼角还落下一滴眼泪。
苏曦禾垂眸,撇撇嘴低声说:“你欠我的实在太多了,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说完,还是起身拧干水盆里的毛巾,帮北堂离骁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连辉说了他现在需要好好照顾,她再不情愿也要等他伤好了活过来,现在还没到他的死期。
擦完额头又看到他的脖子上也全是汗水,索性又低头开始擦起他的脖子来。
她从没如此细心照顾过别人,一边擦汗一边抱怨:“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居然要伺候你。”
“谢谢你!”
头顶传来北堂离骁微弱的声音,苏曦禾动作一愣,猛地抬头。
她刚刚太过投入,浑然不觉北堂离骁已然苏醒,正微笑地看着她。
该死,他早不醒晚不醒,偏这时候醒了,那他岂不是看到她给他擦汗了?
她在怔住一秒后,才发现她和北堂离骁的距离是那么地近,连忙站起来,将毛巾藏在身后。
眼神不自觉瞥向旁侧,似做贼心虚:“你别多想,我给你擦汗完全是因为连辉说你身体虚弱需要照顾,我是怕你死了,不然我才懒得管你,毕竟你现在还不能死。”
北堂离骁依旧是微笑着看着她,一言不发。
苏曦禾被他盯着浑身不舒服,将毛巾扔到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看什么看,等你伤好了就滚回曲风山,别在这碍我的眼。”
接下来几天,她虽无奈,也只得给北堂离骁端茶送药,包扎换药。
每每看到北堂离骁像个大爷一般躺在那里,她却忙上忙下,她就真的很想把药一甩,撂挑子不干了。
她可是邪神?为什么要受这个气?
可是每当她要爆发时,北堂离骁就一副要死不活的眼神看着她。
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为了救她。
她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给他上药。
邪神杀人的事在镇子上传得很快,甚至将她和北堂离骁的画像贴在街口处,镇上所有人都知道邪神长什么样子了。
快要到初一了,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事端。
自然不能再待在镇子上了,只能悄悄带着北堂离骁离开镇子,好在他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即使还需要她搀扶着。
她一个转移法术,他们就到了镇子外的一处荒山。
这里距离天行山不远,又渺无人烟,不会有人对她喊打喊杀。
只是没有房子可以安顿下来,她只能扶着北堂离骁找到一处山洞。
山洞的条件很恶劣,又湿又冷又黑。
苏曦禾将北堂离骁扶着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刚恢复了些的身体好像又严重了。
她感觉他的身体比这山洞的温度还低,寒气逼人。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脸也失了血色。
意识迷迷糊糊,嘴中一直念着:“好冷,好冷……”
她想施法将地上的杂草点燃,可因为杂草实在是太潮湿,根本就无法点燃。
她想出去找点木材,用来点火,又怕她一走,北堂离骁没人管死了怎么办。
可是没有火,该怎么取暖?
她骤然想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