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森屿供出花峡部意图谋反的事情迅速在魔界传开,所有人都唏嘘不已。
按照魔族律法,谋反之人罪大恶极,当诛灭九族。
而花峡部本就是围绕月森屿家族所散开的枝叶,全部族皆在九族之内。
他们心里打鼓,不相信圣君能狠下心将花峡部全部歼灭。
都在等着看圣君会怎么处置花峡部。
整个花峡部都被北堂离骁的将士们包围得水泄不通,无一人能逃离。
花峡部上下人人自危,如待宰的羔羊,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所有人都开始怨恨他们曾最引以为傲的公主,他们多么后悔把希望寄托在月森屿身上,到头来却引火上身,连累了整个部族。
他们的野心再也不能实现,就连他们的性命也岌岌可危。
面对那些精锐的将士们,他们无能为力。
只能祈求上苍,北堂离骁能念在花峡部往日立下战功的情面上,饶恕他们。
以他们对北堂离骁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不念旧情,铁石心肠的人,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他们所愿。
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仅过了三日。
那一天,黑云笼罩天空,向地面逼近,飞沙走石在狂风肆虐中。
低沉的气压压得整个花峡部都喘不过气,好像随时会天崩地裂。
北堂离骁带领魔族部下一万精兵荡平花峡部,血光冲天,片甲不留。
昔日风光无限的大地上,横尸遍野,堆积如山,明澈的河水被鲜血染红。
风吹过之处,无不卷起狂戾的血腥浊气。
后来,据将士们回忆,他们从未见过圣君那般杀人不眨眼的疯狂模样。
那是花峡部的末日,是整个魔族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天,将被载入魔族史册。
那天过后,他们的圣君不见了影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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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日了,圣君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玉无痕在冰窖门外,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北堂离骁屠了花峡部全族之后,就躲进了冰窖之中。
进入冰窖之前,还下令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否则便是死罪。
可这冰窖哪里是活人能长久待下去的地方,再不出来,他恐有生命危险。
“我也有这个担心!”
夜柳焦头烂额:“可是……以他现在的疯魔劲,我们贸然闯进去,他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我们。”
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担心圣君的安危,可自己也不想无辜送命。
他们现在也恨透了月森屿,若不是她恢复苏曦禾的记忆,苏曦禾也不会死,圣君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颓废模样。
只要苏曦禾不恢复记忆,那些仇恨就永远不会被激起。
或许一切,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去发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团糟。
他们只能祈祷圣君自己想通,重新振作起来,挑起魔族重担。
但是,又过了半日,圣君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两人担心极了,纵然再贪生怕死,也不得不进去察看情况。
绝不能让圣君有任何生命危险!
他们用咒语打开冰石门,眼前的一幕吓得他们差点站不住脚。
两人恍恍惚惚跑到冰窖尽头处的寒冰床边。
只见,寒冰床上方被罩住一层坚实的寒冰罩,将整个寒冰床全部包围。
而寒冰罩之下,寒冰床之上,赫然躺着两具已然结冰的身体。
一具是苏曦禾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另一具则是北堂离骁的身体。
北堂离骁闭着双眼,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手紧握着苏曦禾的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两人傻眼了,他们的猜想果然应验。
他们当然明白眼前一切意味着什么。
圣君真的打算殉情,用寒冰将他和苏曦禾永远封锁在一起。
以往,不论处于什么样的险境,圣君也会坚强面对,从不会有轻生的念头,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苏曦禾要死要活。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圣君这样自取灭亡。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倾尽全力想要砸开寒冰罩,都无济于事。
寒冰罩坚不可摧,纹丝不动,无懈可击。
“圣君,你快起来,你不能死……”
玉无痕崩溃了,一边重重击打寒冰罩,一边失声呐喊。
浑然不知,泪流满面。
北堂离骁不止是他的主上,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五百年前,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