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燕幸宇松开手中的鞭子将所有人拦住。
朝颜退后半步却没跑,反而将燕幸宇拽到身后,把她一推关上房间的门。
“你自己跑就行,燕诀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不用担心我。”朝颜传音给燕幸宇。
燕幸宇脸色一僵,门已经被外面堵住了,她打不开,只好从阳台跳下去,怎么来又怎么走!
*
门从外面被打开,江山辞和月遥无处可藏就这么暴露在男人眼前。
男人见厨房有人一脸惊恐的瞪大双眼,他看见站在最前面的小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
他关上门将小胖拉到身后,在月遥和江山辞面前跪下,他拉住江山辞的衣摆央求道:“我错了,我不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们不要说出去,不要抓我行不行,我只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月遥低头看着那人,他身上的衣服有很多破洞和补丁,缝缝补补一穿再穿,头发用一根起了毛球的布条随意的绑着,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洗头了,上面的头皮屑浮在发梢,显眼至极。
反观小胖,他身上的衣服是新的,一个补丁也没有,脖子上甚至还带着一条金的平安扣。
月遥心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圣母心泛滥:“很抱歉,我们不能替村民们原谅你,你为了你的孩子居然杀人割肉,你考虑过别人的孩子吗?”
江山辞紧紧捂着小胖的耳朵不让他听到,以免他以后憎恨自己的父亲。
男人又往前挪动几步,布料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很大,他抱住月遥的大腿哭喊道:“是我鬼迷心窍,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小孩已经很久没吃肉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我们爱子心切又有何错?”
小胖见自己的父亲哭了挣扎着跑向自己的父亲嘶吼道:“你们不许欺负我爹爹!”
他站起身猛推一把月遥,月遥没有设防身子往后一仰。
身后就是一把立在墙角的斧头,江山辞眉心直跳快步跑过去抓了个空。
跪在地上的男人将她一拽顺势踢倒了那把斧头。
月遥心有余悸回头看那把斧头,男人重新跪下:“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们帮我隐瞒这件事,不然我儿子以后在村里可怎么过呀!”
月遥有所动摇,江山辞背板挺直公正严声道:“不行,要是帮你隐瞒了,谁给他们一家交代,他们一家以后怎么过呢?”
月遥抬眼看着他漆黑的后脑勺,脑后的丝带微微晃动,心底泛起波澜。
男人见状捡起那把斧头横在自己的脖颈上继而威胁:“那我好用我的命赔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倒是让你们为难了。”
小胖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哇哇大哭:“爹爹,我害怕!”
男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忠儿别怕,是爹爹做错了事情,以后你一定要走正道,一定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别人,知道吗?”
月遥念了个口诀,金色的光一闪又迅速熄灭,她忘了,在这用不了法术。
只见江山辞比男人更快一步,硬生生挡下这一刀。
男人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他泄了气般松开斧头,斧头哐啷落地,他跪在地上爆哭起来。
江山辞手上的血滴落在地上。
很快侍卫们就将夫妇二人带走,剩下小胖一个人在原地。
慌慌张张的人群离开,留下一地狼藉,从今天以后他再也没有爹娘了,因为他从街坊邻居口中得知他爹娘干的坏事是砍头的大罪。
小胖眼睛肿成了核桃,他跟在囚车后面扑腾着小腿跑,边跑边喊:“我叫王胜忠,今年六岁啦,我会听你们的话,我会做一个好人,我会听你们的话,你们等等我好不好,等等我。”
话音落下,他左脚绊右脚摔在水泥地上。
月遥于心不忍走上去扶起他却被推开:“都怪你们,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爹爹娘亲,你们赔我!”
王胜忠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他用手胡乱一抹邋里邋遢的。
整条村的村民指指点点,言语间尽是嘲讽和高高在上的嫌恶:“就说他们家不是好人,整日独来独往孤僻的要死。”
江山辞心情正是烦闷,加上他很讨厌长舌妇,当即怒了:“你们管好自己,当心我把你们一起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