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同陈天忌成婚以来这些天,除却去相府吃了顿饭,第二天进宫请了安,剩下时辰便都被陈天忌纠缠着。
此刻夜色深深,玄乙软绵绵躺在陈天忌怀里,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陈天忌……”
“嗯?”
两人都喘着粗气,玄乙脑袋已然有些混沌,但还是强打着精神说道:“其实夫妻之间有许多种相处模式。咱们现在这样,未必就是最好的。”
陈天忌听了这话,立马翻了身,将玄乙轻轻放在榻上,他则直直盯住玄乙,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许是他的眼神太迫切,玄乙接下来的话有些心虚。
但想到这几日的荒唐无度,她还是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下去:“我看好多话本子上写的才子佳人,都是郎君读书,娘子研磨,红袖添香,相敬如宾,风雅得很。没有像你我这样,天天不做正事的。”
陈天忌眉头紧锁。
玄乙继续说下去:“我也不希望你因为娶了我,就放弃之前的学识与见识,那个那个……公主府西边那个厢房,我找工匠给你建个书房怎么样?”
陈天忌眉头未展:“咱们不是有书房吗?”
“那是我的书房。”玄乙说道:“我不喜欢经史子集的,我那书房里头净是些坊间画本,还有就是丹青册子,你又不喜欢这些东西。虽然咱们成婚了,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还有那个那个,南边的空地我也可以找人给你弄个藏剑阁演武场什么的。你若不想一个人呆着,我就在旁边,你写字我可以给你研墨,你舞剑我可以给你鼓掌,绝不打扰你。咱们也可以举案齐眉的。”
陈天忌的脸迫近玄乙,满目气恼:“哪个要跟你相敬如宾?哪个要跟你举案齐眉?”
玄乙忍不住将自己的身子挪了挪,让陈天忌的脸离自己远一点:“那你要什么?”
“我要同你耳鬓厮磨!同你日日都亲热!”
说罢陈天忌低头吻住玄乙,又是一夜春宵。
玄乙意识朦胧,就要睡死之际,听到陈天忌在她身侧耳语:“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玄乙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几拍,继而便在陈天忌的臂弯里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
玄乙没有办回门宴会,原因无他,她若回门,需要回的门属实有点多,宫里一门,李家一门,杨家一门。与其这般,不如都不回,乐得清闲。玄乙只在公主府办了一场小宴,请的也多是同她一道长大的这些姐妹朋友。
孟桃和杨柳堤来得早,进了内殿就发现玄乙敷了一脸的黄瓜片。
杨柳堤歪头打量玄乙:“玄乙,不过半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似乎瘦了些……”
玄乙垂死病中惊坐起,脸上的黄瓜片因为激动落了三分之一在地上,她神情悲怆:“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我去年裁了没舍得穿的那套东方既白的蚕丝袄裙,如今腰上已然松垮得不行,那么好的颜色料子,只能在家作寝衣了。”
“可是身子有什么不爽利吗?过会儿杨家哥哥也来,让他顺便给你把一把平安脉。”孟桃也瞧着玄乙有些清减了,甚是担忧。
“不爽利倒是没有……”玄乙卸着自己脸上的黄瓜片,不知是因为刚敷过脸还是因为羞怯,她的面颊粉霞一片:“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杨柳堤最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玄乙转头,很是委屈地看向孟桃:“姐姐,你同哥哥刚成婚的时候……哥哥也……也那么折腾人吗?”
孟桃当即便明白了玄乙在说什么,眼睑微微颤了一下,有些羞赧地说道:“也……也是能折腾的。”
杨柳堤虽还未嫁,但已定了夫家,是一位杏林的才俊,也是一位云游的侠士,姓王的公子,不日便要完婚,故此孟桃和玄乙便没有顾忌什么。
但杨柳堤仍然翻了个白眼:“你俩这是在炫耀吗?”
玄乙欲哭无泪:“炫耀个大头鬼,待你成婚了,你试试便知。比小时候早起去书院读书还累。”
孟桃“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祖父若知道你拿这事同读书相提并论,定是要气掉几根胡须的。”
姐妹几人说笑着,陆陆续续人也到齐了。
王昭还是那一身玄□□袍,玉柄拂尘,画眉站在他身侧,今日着了一身骑装。王昭器宇轩昂,画眉身姿高挑,这二人并肩站在一起,衣着虽然毫不相干,但竟十分赏心悦目。
杨家哥哥杨柳岸还是一身素衣,他跟陈天忌并不相熟,有在宫中照料太子妃的时光,又有杨家这层关系,他同玄乙走得近些,自然也更明白玄乙喜欢什么。
旁人来赴宴都带了礼盒,唯独他带着几个油纸包。
一只手上的油纸包包的是珍稀的药材,另一只则包了玄乙爱吃的点心。
玄乙高高兴兴迎上去,将油纸包接过来,凑近鼻子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