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一名暗卫低跪在榻前,正向楚钰含禀告着京都城内的动静,“淮王已派人满城寻找谢姑娘的下落,怕不出一日便……”
楚钰含服了药,此刻正小憩在榻间,闻言他并未睁眼,只是挥了挥修长冷白的玉指,示意暗卫可以下去了。
“明日一早去给淮王送个信,就说谢姑娘如今在本宫府上,她于本宫有恩,不需淮王操闲心,本宫自会保她周全。”
“奴才遵旨。”方公公心里不解太子养精蓄锐多时,为何却要在此时与淮王针锋相对,可他还是规规矩矩的领了命。
次日晨时,卫凌派出的人还未查到线索,方公公便已至淮王府。
“王爷,太子府的方公公在正堂,说有要事求见。”新上任的管家小心翼翼的踏入东跨院,斗着胆子上前禀告。
“太子府?”楚景渊心里微微惊讶,随后似猜到什么,点了点头,让管家将人带到书房。
楚景渊一上完早朝便来寻苏箩嫣替他上药,药早已上完,可楚景渊却赖在东跨院迟迟不肯离开,苏箩嫣正愁赶不走他。
“王爷这下该去忙了!”苏箩嫣心里担忧谢宜然,催促着楚景渊赶紧去办正事。
楚景渊无奈,“那我去了,午时来陪你用膳。”
“王爷要是忙便不用来了。”楚景渊日日宿在东跨院,苏箩嫣甚至都觉得有些烦腻。
方公公候在书房,听见楚景渊的脚步声声接近,心里有些悚然,大楚两位修罗,如今他算是要都见识了。
“淮王殿下。”方公公正要跪,却被楚景渊打断。
“方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就不需讲这些虚理,直接说正事。”楚景渊坐上正座,抬眼看着正下方的方公公。
方公公被瞧的有些发虚,“太子殿下让奴才来传个话,说是谢姑娘如今在太子府,日后自有太子殿下护她周全,不需淮王殿下……操心。”
“护她周全?”楚景渊倒是没料到楚钰含居然会是以这个理由派人截走谢宜然。
“谢姑娘于太子殿下有恩,太子殿下不会亏待她。”方公公继续道。
楚景渊心中了然,“那便是最好。”如今谢党一事与他牵扯甚多,将谢宜然放在太子府,任是谁都猜不破。
楚景渊让方公公将惜缘带去了太子府,惜缘自幼服侍在谢宜然身侧,想来谢宜然更需要她,苏箩嫣得知谢宜然暂时待在太子府,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苏季许一事闹得人心惶惶,其中最惶恐的莫过于苏太尉,他生怕苏季许之事会扯到苏府。
“老爷,周氏那母女还未急,你急什么?”吴氏翘着小指,似靠非靠的一下下撩拨着苏太尉。
苏太尉正烦闷,一把推开缠绕在侧的吴氏,“你懂什么,那苏箩嫣再怎么说也是淮王妃,当真出来事能轮到她们来顶吗?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
“那你要如何,去求她们母女不成。”吴氏心中本暗暗高兴苏季许虽中了状元却遭此劫难,可却不想此事居然会扯到整个苏府。
“你马上派人去淮王府探探苏箩嫣的口风。”
苏太尉内心狐疑,按照苏箩嫣与苏季许的姐弟情深,应该早就急了才对,为何如今却见不着一丝动静。
吴氏虽心中多有不愿,但也不敢在此时忤逆苏太尉,“那我这就派人去探探。”
看见苏府派来的小丫鬟时,苏箩嫣心中愈发的不安,“可是府中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现今还不知吗?少爷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此刻已被大理寺抓去入了诏狱。”小丫鬟装的有模有样,眼泪颗颗的落下。
“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箩嫣素来知晓自己的弟弟刚正不阿,可如今他才刚刚考中状元,怎会这么快就得罪了朝中之人。
小丫鬟摸了摸眼泪,继续道,“少爷的同窗梁祝文科举文章被秦府公子秦文玉盗用,少爷替梁祝文到大理寺申冤,却被大理寺卿赶了出来,于是少爷便在大理寺外说了句,便是谢党执政期间,也未曾发生过科举考试公然盗取文章之事,这事被大理寺卿上奏给了圣上,圣上将此事交给了淮王殿下处理。”
苏箩嫣眼前一黑,她突然联想到惜缘所说的谢家一事再被掀起,原来居然是这么回事,难怪楚景渊有意瞒着她。
“王妃……”红袖扶着苏箩嫣坐下,冷眼瞪向小丫鬟厉声喝道,“你还不退下。”小丫鬟被吓愣在原地,忽然想到任务已经完成,便赶紧乘机溜走。
红袖心里猝然的一痛,那本该冉冉盛开的莲花,终究还是被淤泥绊住了双脚,“王妃,我们去求求王爷,王爷定然有办法。”
映月在一旁瞧的真切,自她与红袖服侍在苏箩嫣左右,她还是第一次见红袖如此失态。
“不去找王爷,我不想要他为难。”苏箩嫣静了下来,她心里明白圣上定是故意将此事交给楚景渊,她若是找他,怕是只会叫他为难罢了。
既如此,她便不能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