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妃的生辰宴转眼便至,苏箩嫣昨个熬了通宵才将那香囊绣好。
暖阳醺昂,春色绵绵,晨时的微风恰是宜人,轻柔的风吹入房内拂起床幔,不急不躁的略过苏箩嫣的脸颊,苏箩嫣浅睡里伸手拍去纱幔,瓷薄秀丽的小脸皱在一起。
楚景渊坐在床榻旁,嘴角不经意间上扬,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瞧着苏箩嫣的睡颜,比起白日里的温婉贤淑,苏箩嫣的睡相可谈不上雅观,往日宿在东跨院,楚景渊最头疼的便是苏箩嫣夜时睡相的不安分,每每推开她,她便再次紧紧的凑上来。
“王爷,时间差不多了,可要唤醒王妃。”红袖看着外面日头高升,再这么下去定是会误了如贵妃的生辰宴,那罪责王妃可担不起,更何况那还是圣上一直宠爱的如贵妃。
“无碍,如贵妃那我担着,你下去吧,莫要吵着王妃。”楚景渊看着苏箩嫣枕旁的香囊,心里已猜到她必是连夜绣好了这香囊。
其实他并非要在如贵妃生辰宴上带着这香囊,他只是怕她忘了当初对他的那份真心而已。
这次生辰宴,如贵妃将待字闺中的高府贵女一并邀请过来,苏箩嫣的闺中密友江初韵也在其中,虽说江初韵不屑于这些贵女相角逐,但只要有苏箩嫣的宴会,江初韵便不会缺席。
江初韵本比苏箩嫣大三个月,但由于她出生将门,并且向往江湖,那一身自带的侠气与不羁已使世家子弟望而却步,所以这些年江初韵便一直待字闺中,这一点也让江父羞愧难当。
但她自己却丝毫不在意,比起嫁一个好夫婿,江初韵更愿意在江湖上闯出点名堂,或者在战场上大杀四方,还好江母非常赞成江初韵的想法,这也是江父没敢逼迫江初韵嫁人的原因,坊间传闻,江父虽为武将,却异常惧内。
一路上苏箩嫣都在嗔怪楚景渊没有早些唤她,楚景渊也只是笑而不语。两人到时,宴会已经开始。
台上舞乐未断,台下三三两两的贵女聚在一起谈论着沁品阁新出的胭脂,几位皇子、妃嫔自是无心于此,却无奈如贵妃深受帝宠,开罪不起。
可明明是如贵妃的生辰宴,可自宴会开始,如贵妃和四皇子都未曾露面,只是排来一个小太监告诉众人宴会已经开始。
江初韵百无聊赖,一个人坐着吃点心,自打苏箩嫣出嫁后,她便再也不曾出席过这些宴会。
“箩嫣。”江初韵见苏箩嫣进来,向着她招了招手,却引的邻座几位贵女的嗤笑。
“我要是她这般嫁不出去,便找个缝钻进去。”中书令之女秦时月说话间嘴角带着讥笑。
秦时月不仅是中书令最宠爱的幼女,更是宣太妃的表亲,而宣太妃一直想将她许给楚景渊。
苏箩嫣快步走向江初韵,恰好听见秦时月的话,她自是认识秦时月,毕竟以前的她对所有爱慕楚景渊的贵女皆有所了解。
“还望秦姑娘嘴放干净些。”苏箩嫣双眸里盛着怒气,一刻不放的盯着秦时月,江初韵本要开口大骂,却没想到被苏箩嫣抢了先,一时间话语全都堵在嘴边溢不出来,她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苏箩嫣。
“难不成她江初韵身份如此尊贵,还说不得不成,更何况我只是实话实说。”秦时月一直仗着家世与表姑宣太妃,早已嚣张成性。
苏箩嫣拿捏着秦时月的痛处反讽道,“总比某些人一直惦念着有妇之夫强的多。”
“你……”秦时月刚想开口说苏箩嫣嫁入王府也不得宠时,巧好看见楚景渊走了过来,她赶紧低眸装作乖巧可人的模样。
楚景渊早就听见这边动静,只是他想看看苏箩嫣会如何处理,但听见她说的那句有妇之夫时,还是压不住心里的丝丝雀跃,便急着赶来替苏箩嫣撑腰。
“你是何身份敢与本王的王妃这般说话,难不成中书令没教过你什么叫尊卑吗?”楚景渊这一声斥责将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秦时月有些不可置信,还想开口狡辩,“王爷,我……”
“此人对王妃大不敬,将人带下去,掌嘴二十。”楚景渊眼尾微狭,根本不听秦时月的辩解。
“王爷,宣太妃是我的表姑,我是时月啊!”秦时月推开上前的太监,扑在楚景渊脚边。
楚景渊的全身的寒意更加深重,“掌三十,拖下去。”
太监将秦时月拉了下去,席上众人皆噤若寒蝉。
邀月楼上,皇帝,如贵妃以及四皇子居高临下的瞧着宴会上发生的一切。
“朕这个皇弟,倒是越来越有模样了。”皇帝楚子林冷冷的目光里意味深长。
四皇子楚亦轩笑着圆场,“素闻皇叔偏爱皇嫂,今日一看皇叔与皇嫂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亦轩,瞧了这么久,可有看中的姑娘。”如贵妃才不稀罕管朝堂上的那些纷争,今日她的首要任务是替自己的儿子寻得良配。
“有。”楚亦轩打第一眼瞧见江初韵,便觉得她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对她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