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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1 / 2)

夜,寂静无声,荣国府潇湘院里的灯今日早早便熄了,屋内主仆众人俱已安寝。

主人闺房中,檀香木雕花滴水床上,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潜入一缕缕细碎的月光,透过帐幔洒在床上美人身上,轻轻抚过美人轻皱起的眉头,试图一探美人的梦境。

“绛珠。”

梦中,黛玉独自坐在一河畔,听见这声轻唤,抬头看去,见对岸迎面走来一身穿白甲的男子。

见到来人,黛玉笑着起身上前轻唤道:“二哥哥。”

来人也笑着向黛玉点头伸手。

不待两人走近,画面一转,只见眼前人身上插满了箭,又猛然拔出,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来人身上的白衣,也模糊了视线。

泪珠无声地顺着脸庞滑落,慢慢模糊了双眼,又被人小心地擦去,轻声慢哄道:“别哭,别哭……”

话虽如此,只是双手为其擦试眼泪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一支箭没入体内,鲜血顺着嘴角渗出,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轻回抱住眼前的女子,轻声道:“乖,别看,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说话间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直到消失。

感受到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下去,天地好像在这一刻静了下去,泪水好像也随着那只手的落下而流干了。

茫茫天地失了色,只余地上这对红衣染血的两人静静怀抱彼此,直至永远,永远。

梦外,床上女子的泪无声地滑过脸颊,身形轻颤,像是失痛又像是在哭诉着什么。

——

国子监房内,不知昏睡了多久,贾琰是被一阵阵心悸和耳边的不停絮叨声惊醒的,睁开眼见床边围满了人。

见他醒来,嘴中还在不停絮叨着“神佛保佑”的刘承璟立刻激动上前,“琰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关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贾宝玉一把推开。

将碍事的人推开后,贾宝玉才满脸阴郁,眼含怒火地看向床上人质问道:“你是稚童吗?还是非要做什么大圣人?要将自己伤成这样才算罢休!”

面对弟弟宝玉的质问,贾琰无言以对,他确实莽撞了,但要真看着人在自己面前出事,他又不可能无动于衷。

看贾琰不言,贾宝玉嘴唇颤了颤,拳头握紧又放下,最终还是泄气般地垂了下来,最后只留了句,“既然醒了便好生养好身体,祖母和太太那边他会先派人替他瞒着,到时让贾琰他自己去和她们解释。” 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在旁被迫看了兄弟俩闹矛盾全程的刘承璟讪讪地笑了笑打圆场道:“琰弟,你可别怪宝玉兄弟生气,当时你受了伤被人一把推开时,我看见了也是气忿不已的。”

说完,他又小心地看了眼躺在床上贾琰脸上的神色,小声嘟囔道:“要我说,琰弟你当时就应该不救他,救了他,他反倒将你一把推开,真是那妄恩负义的……”

“好了!皇家的事刘兄还是少些妄议的好。” 还未等他小声嘟囔完,就被一旁的郑译铭打断。

自知失了分寸,刘承璟将未出口的“小人”二字咽下,又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贾琰关心道:“琰弟,如今觉得好些了吗?伤口可还疼,我看还是叫来太医再看看的好。”

他这话落,门外一见自家二爷醒便去隔壁请太医来的墨砚和刘太医也进来了。

见贾琰醒来,刘太医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箱,拿出诊巾为贾琰诊脉。

诊了脉,又察看了伤口,太医才道:“脉象平稳,伤口也处理的妥当,公子接下来只需要卧床休养,便能好全。”

听到太医的话,众人都松了口气,又看床上贾琰面色苍白,知道他此时也应无心说话,嘱咐他好生休养后,便都纷纷自觉地告了退。

等到众人都走后,贾琰才在墨砚担心的眼神下,摇了摇头道:“无事。”

墨砚听了他这话,又看他因失血而苍白的面色带着哭腔道:“二爷,您这样到时我可怎么和老太太和太太她们交代。”

贾琰听了只摇了摇头嘱咐他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祖母和太太她们。”

墨砚无法,只能听了自家二爷的吩咐,将贾琰受伤的事先瞒了下来,没敢和府上的来人说。

——

金銮殿,看到七皇子呈上来的信纸,又听一旁的太监道:“十五皇子受了惊,现已挪至和妃娘娘的寝宫休息。”

上首威严的君王看着这片薄薄的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的两行鲜红的字迹,听着耳边太监的回话,闭了闭眼,下一刻,衣袖将桌案前的东西一扫而空,怒道:“尔敢,尔敢!” 话落就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底下跪着的七皇子众人见了,不禁请罪道:“父皇息怒,是儿臣无能,没将贼人亲自抓住。”

上首的君王听了,神色晦暗不明地盯着跪在下首的众子,半响,他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衣袖,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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