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贾琰他们来的还不算晚,监学门外还不断有学子进出。
下了马车,打发了人,两兄弟便带着人进了院内。
路上,贾宝玉看着身旁经过的熟悉又陌生的同窗,又与前方一个相熟些的舍友互相见过礼后。
不禁轻叹一声道:“二哥可还记得从前在私塾的贾珏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贾琰想起当年那个总是低头沉默不语的少年,不禁笑着出声问道:“怎么,你这两日可曾见过他。”
贾宝玉道:“昨日在外院碰巧遇到了他。”
说起贾珏,贾宝玉想到昨日见到他时的样子,也不禁笑着开口道:“二哥可是不知,他如今已是秦先生的得意弟子,如今再是没了从前的丧气,精神十足,端的是书生意气,我昨日见到他还差点没认出来。”
贾琰听了也不禁有些惊讶,虽惊讶短短几年,一个人的变化竟这般大,不过知道贾珏如今摆脱了从前的丧气,也不禁为其高兴。
接着又听贾宝玉道:“他说他如今负责给咱们府里送些瓜果时蔬,每日闲时便到秦先生处读书,等攒了银子过两年也要下场一试。”
说到这,贾宝玉笑道:“我昨日和他说话,他还道,要来感谢当年二哥的救助,只是听说你没在院子里,又是中秋节便没来打扰,想着改日再来。”
贾琰没想到还有这一回事,听贾珏要来亲自感谢他,只摇了摇头笑道:“我并没有真的帮到他什么,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说完看了眼前方的屋舍道:“你不是一早便与刘兄传了信说要看他养的那只青嘴鹦鹉。”
说起这个,贾宝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也不再继续说起贾珏的事,叫上跟在身后的茗烟加快脚步道:“快些,快些,这个时辰刘兄估计已经到了。”
被甩在身后的贾琰好笑地看着贾宝玉主仆快步离去的身影,冲一旁的墨砚摆了摆手,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
这边贾琰刚带着墨砚进了院子,便听到他隔壁院内传出闹哄哄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鹦鹉的学舌声:“你好,你有看到珍珠吗。”
听到这鹦鹉不停地问珍珠,就是不开口学他教的话,贾宝玉不禁失望地放下手中用来逗鸟的棒子。
一旁的刘承璟无奈道:“我祖父原先还养了一只鹦鹉叫珍珠,前段时间下人不小心将它放跑了,自此青嘴便逢人就问珍珠去哪了。”
话落,见它嘴里还再不停地问珍珠去哪了,叹了口气让常乐拿了颗白色珠子给它玩。
贾宝玉听了看了眼站在杆子上的青嘴鹦鹉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原只道凡人困于情恨,竟不想这鸟也是如此,道是万物皆有灵。”
话落他又看了眼站立在杆子上的鹦鹉,没了再逗鸟的想法,叹息一声,挥手与刘承璟告了别。
……
听到隔壁的鹦鹉声停了,贾琰也跟着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一旁不请自来的周珩道:“周兄可是有事。”
一旁的周珩笑着道:“今秋学里大比,咱们乙班也要派人参加,听人说贾弟你射技了得,便想来问问贾弟有没有意向参加。”
贾琰听了挑了挑眉,学里要举行秋季大比他倒是知道,今日听周珩说起他也没推脱拱了拱手道:“既是学里的事,贾某自当竭尽全力。”
见贾琰同意,周珩也笑着拱手回礼。
——
午时,见贾琰与刘承璟来,聚在一起正商量关于秋季大比之事的李承明众人看了过来,纷纷开口询问两人可有意向参加。
秋季大比这么热闹的事情,刘承璟自是不会错过,见他们问便立刻道:“别的不说骑射方面我也是自小练过的,骑御这方面就交给我了。”
见他豪爽的应下,众人的视线又移向了贾琰。
顶着众人询问的目光,贾琰也没含糊笑道:“已报过射、数两项。”
见两人都有意参加,一旁的人又开口向李承明道:“承明兄写得一手好字,有昔日柳公之骨,不如报书一项。”
此话一出,就遭到站在远处的朱禄噗笑,开口嘲讽道:“就他那字,依我看就是再练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成型,还好意思自诩柳公。”
说完他还不忘冲姓李的示威,抬了抬下巴挑衅地看着他道:“别到时输了比赛,还要连累我们一起丢人。”
被人一再拿话讽刺自己一向得意的字丑,李承明不由地握了握拳头,怒目而视。
见姓李的生气,朱禄心里像是三伏天里喝了碗冰水一样爽,只要姓李的生气他就高兴,继续加大火力嘲讽,期间还不望用眼神故意挑衅。
看着眼前这个凡事都惯爱和自己作对的朱大舌头,又见他还再不停地拿眼挑衅自己,李承明握紧了拳头,心里默念,“这里是学堂,他不能和傻子计较,不能和傻子计较……”
想到这,李承明渐渐平复了心情,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