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泰回身看了江千里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又来到桌前坐下,缓缓道:“这件事情,”顿了顿,抬眼注意着江千里的神色:“说起来,还与你有关。”
江千里神色一诧:“与我有关?”
“不错。”李长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教主所练神功,乃是至阳功法,这套功法,是结合我当年教给他用来提升内力的功法创造而成。”
江千里点了点头,示意李长泰继续。
“至阳功法,练功之人必须体制至阳。”李长泰说道。
至阳功法,练功之人必须体制至阳,也就是说,这功是只有男子才可以练的。江千里微微皱了皱眉,难不成,这就是她爹从小让她女扮男装的原因?
据她所知,她爹开创重冥教的时候,她娘已经身怀六甲。后来她娘生下她,便不幸仙逝,他爹对她娘情深意浓,遂并未再娶妻,也就不可能再给她生个弟弟。
所以说,她爹一直让她女扮男装,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觉得,教主之位后继有人,好叫教中的各个堂主长老们不要打教主位置的主意?
江千里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颤,那,那她爹突然打起万剑宗那本剑谱的主意,实际上是在为自己做打算?因为他知道,自己乃是个女儿身,不能练他的至阳功法?
李长泰看了看江千里,笑着摇了摇头:“那贼人居然和我说,你的身份实际上并不是男子。而是个女子,所以,教主的神功你是无法继承的,教主这么多年,一直在欺骗蒙蔽教中众人,齐心当诛。重冥教是时候换个天日了。他让我去游说其他的长老和四位堂主,待到其他长老和堂主们同意,如果你的身份确实有问题,便起而反之。”
江千里神色一滞:“什、什么?空口无凭,其他长老和四位堂主难道就凭这种毫无根据的妄言,就会反我爹?”
李长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说,但是那贼人说,如果其他长老和四位堂主答应了,你的身份有异,就会其而反之,到时候他便会拿出证据来。但是现在证据是什么,他还不能说。”李长泰眯了眯眼睛继续道:“而且他说,教中已经有很多他的人,只要我愿意配合,等到他们的人登上教主之位,我还是大长老,就算我不同意,也难以阻止他们。他们想让我去游说其他人,只不过是,我的话更有分量一些,会为他们省些力气。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其实,这几天,我也一直在观察,到底哪些人是教中的叛徒,但是现在这个情势,却不宜打草惊蛇,我想,只要将那些可疑之人看管起来,等到教主出关,一切便会迎刃而解。”李长泰看了看江千里道。
江千里皱着眉点了点头,能笃定的说出她的身份实际是个女子这种话的人,不过就是她爹,小安和她师傅而已。
也就是说,与外派勾结,想要造反的人,真的是她师傅。虽然她心里早已经有了想法,但是再次确定了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觉得心中绞痛。
庄云珩,她的师傅,将她一手带大,教她武功,带她下山,一直那么温文尔雅,谦谦有礼的人,没想到心思却如此之深。
重冥教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他,爹又有哪里对不起他,自己又有哪里对不起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千里将拳头死死攥紧。
李长泰看他的样子,微叹一声:“现在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不要过于忧虑。只要等到教主出关,一切便会好起来,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不要露出端倪,将你和小安保护好。”
江千里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了看小安,起身走到床边,将她扶坐起来,开始用内力帮她梳理经脉。
门被敲了敲,家荣拿着伤药走了进来。
江千里帮小安梳理了一遍经脉,头上已经渗出一些细密汗珠。家荣见状,赶忙去屋中的水盆处洗了条棉巾,又拧干之后,给江千里递了过来:“少主。”
江千里看了他一眼,抬手将棉巾接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大长老,”江千里想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我要不然还是回松香院,以免连累你和小安,我只要回去,就算师傅有所怀疑,但是我想他也不会过度为难我。”
李长泰面色一凛:“不可!既然咱们现在已经知道,庄云珩便是与那贼人勾结之人,他们打的便是你的主意,如果你出现什么意外,恐怕教中真的要变天啊!”
江千里微低下头,握了握拳头。
“你待在这里,老朽虽然武功不高,但是身为大长老,现又代行教主之权,料想他也不能拿我如何。就算他们再怎么能耐,仅凭几个叛徒,也休想撼动我重冥教!”李长泰说着,用虎头拐杖敲了敲地面。
江千里眼眶发酸,大长老已年过花甲,本该颐养天年,如今还要为教中操着这许多心。想起自己之前,居然还故意气他,真是……
江千里深吸一口气,深深拜下身去:“江重,多谢大长老。”
李长泰赶忙上前两步将他扶起,眼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