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里换了一身清湖色的蓝衫,从房间步出,正看到国师坐在屋中调香。
江千里看了他一眼,向门外走去。
“做什么去。”穆轻舟开口道。
“有事出去一趟,亥时之前我自会回来,你放心,我答应你三个月,便不会不声不响离开。”江千里道。
“去同鹤闽吃酒?”穆轻舟将香末倒入香炉之中。
江千里回头看他:“你不是已经派人回绝了三皇子?我还同他吃什么酒。”
“我回绝了他,你便不会去了?”穆轻舟反问道。
江千里皱了皱眉,不想与他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便没有回答他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穆轻舟抬头看着她:“今日,你哪里都不许去。”
江千里回身冷笑:“国师大人,我再同你说一次,我是你‘请’回来给公主授课的,不是你的犯人。”言罢,大步走了出去。
穆轻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力之感。想了想,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江千里出了挽辰宫门,天色已暗,宫人们正在忙着掌灯。
江千里左右看了看,朝着记忆中第一次来皇宫的路走去。
刚走几步,迎面便看到了身形有些摇晃的鹤闽。
“江千里。”鹤闽手里提着只酒壶,步履杂乱的向她走来。
江千里皱眉:“喝了多少这是。”抬手去扶他。这一幕正好被刚出挽辰宫门的穆轻舟看在眼里。
穆轻舟眯了眯眼睛,手指慢慢收拢。他终是管不住她。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甩袖又折了回去。
“我约你吃酒,你不想来便算了,还用国师来压我?”鹤闽将江千里的手拂开:“你什么意思?”
江千里抬头看了看天:“此事有些误会,我现在有急事,回来再同你解释。”
“你给我站住。”鹤闽伸手去抓江千里。
江千里后移一步,以为能避开,没想到鹤闽整个人扑了过来,江千里微愣,再想躲已经有些来不及。
衣领被拉开一块,露出一小节精致锁骨,江千里一向穿的便是中领长衫,为的就是怕别人发现她是女儿身,没有男性喉结。被鹤闽这么一拉,整个脖子全都暴露在外。
江千里心中一怒,挥起一掌将鹤闽推翻在地。力道有些狠,鹤闽坐在地上起了两次,愣是没站起来。
酒壶滚落在一边,行路的宫人们皆膛目结舌。
“看什么?都给我滚!”鹤闽恼怒道。
宫人们赶忙低下头,匆匆离开,生怕走的慢了被三皇子治罪。
江千里将衣领拉好,看着坐在地上的鹤闽,他双目中带着酒醉的迷离,天色又暗,想必是不会注意到什么。
“三皇子,我说过了,我有事,先告退了。”江千里说完转身离开。
鹤闽看着江千里渐行渐远的背影,面上的酒醉之态逐渐消失,慢慢勾起嘴角,同他的猜想一样,他,哦不,应该说是她,果然是个女娇娥。
江千里凭着记忆,来到与宫外一墙之隔的城门墙下,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处无人的墙角,从袖中掏出一条带有银钩的绳索,用力将那银钩一端扔过高墙,使劲拽了拽,感觉已经固定好了。足尖轻点,借着绳索的力道,几步跃上高墙。
将绳索收回,翩然落于高墙之下。
拍了拍手,向着信上所说的地方赶去。
戌时二刻,江千里斜卧在一棵高树之上,看着庄子内的下人一个两个都回到下人房,正屋中的灯火已经熄灭,江千里翻身跃下,落入庄子院中,向着给她写信之人的寝屋行去。
将门推开,江千里走入屋中。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显得有些昏暗。
“你找我何事。”江千里将门回手关好,看着坐在屋中椅子上的少女。
少女说不上有多漂亮,但是面容干净,看上去柔柔弱弱。
“江少主。”少女站起身来,对着江千里福了福身:“坐。”
江千里坐到她的对面:“说罢,何事。”
少女给江千里倒了杯茶:“少主别急,咱们也算是旧相识,起码先叙叙旧吧。”
江千里挑眉:“叙旧?”凑近少女,隔着一方小圆桌,折扇挑起少女的下巴:“怎么个叙旧法啊?”
少女轻轻别过头:“少主觉得怎么叙旧比较好呢。”
江千里将折扇收回:“我觉得,你最好直接说你的事情比较好,”将桌上的茶杯拿在手中把玩:“本少主可没什么闲情逸致在你这里叙旧。”
“好啊,少主既然这么说了,那湘儿便也开门见山好了。”少女站起身来,一改刚才的柔弱之态。
“少主乐于助人,虽时常出入未婚女子闺房,但是却并不行越矩之事,那些被你夜入闺房的女子,个个都是有求于你,她们用红眼银鸽与你联络,”转过身来看着江千里:“你便在夜间潜入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