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蛮牛像往常一样,早早地便起身温习修行,只是,当他来到白家院内时,一道纤瘦俏丽的身影,已然站在院中,只是那道背影,却显得很是感伤无助,
“绫羽,怎么这么早,不在睡会吗?。。”
“蛮,蛮牛哥,我。。”
院中正是白绫羽,此时的她面容憔悴,原本细嫩的脸上划过道道泪痕,正值花季的她,此刻如同被带上枷锁,徒增一份沧桑。
听到声音,白凌羽身形一滞,缓缓转身,望向走来的蛮牛,神色微微一动,很快又再次黯淡下来,支吾片刻,轻声的说道,
“我,我睡不着。。”
“额,俺。。”
“蛮牛哥。。”
“啊?怎么了?”
“我,我们,算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你晚点可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嘛。。”
望着欲言又止的白绫羽,蛮牛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与他日夜四目相对的眼神,不再那般透明莹亮,眸光之中,似有几分心痛在隐隐跳动,这让蛮牛眉头一皱,神情突然有些沉重。
不过,蛮牛并没有多想,他也不知该想什么,只是重重的应了声,就这么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白凌羽,而后者,也深深的回看着。
兀的,白凌羽如昙花般绽然一笑,不着痕迹的扭捏了几下,竟是转身而去,蛮牛这次没有习惯性的挠挠头,只是呆站了许久,望着白凌羽闭上的房门,怔怔出神。
而回到房中的白绫羽,突然神色一崩,背靠着门,掩面痛哭起来,忽的,她怕声音会被蛮牛听到,又急忙捂住了嘴巴,娇躯一抽一抽,甚是让人心疼。
只是,白凌羽心中所想,却是昨晚和白正堂商议日后打算的情景,
。。。
“羽儿,我常年恶病缠身,膝下无子,如今整个白家就只剩我们两人了。”
“我知道,三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家中如今发生这种事,我,我们该怎么办。。”
“唉,羽儿,我知道你与那蛮牛似乎已情意相通,在过几年,你们也确实可以谈婚论嫁,我本想散去剩余家财送与你们,让你们远离这伤悲之地,只是,只是我观那蛮牛虽秉性善良,但戾气太重,你跟着他,唉,恐怕不能善终啊。。”
“。。。”
“羽儿,听我一句劝,你与那蛮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是,还是另作打算吧。。”
“三叔,我,我只是。。”
“田家与我们白家世代至交,此次也损失惨重,但田家的长子没有随你们去晶城,他下个月便会回来奔丧,届时,你可以见他一。。”
“三叔,不要说了,让我想想。。”
“好,好吧,唉。。”
。。。
这,便是白凌羽整夜难眠的真正原因,而此刻见到蛮牛,更让她是心乱如麻似刀割,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在关闭房门的那一刻,终于全面崩溃。
白凌羽蹲在那里,无声痛哭了许久,突然,她猛地甩甩头,疯一样的撕扯着头发,那传来的阵阵刺痛,却仍旧盖不住心碎的绝望,
“不,我不甘心,一定,一定有办法的。。”
心中这般期冀的呐喊着,泪却不相信般的无情淌下,白绫羽仰起头,长舒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无意之中,眼角扫过了梳妆台上,那个不起眼的药葫芦,眼眸一亮,渐渐忆起一个快要淡忘的老者身影,
。。。
“女娃子,老夫救你一命,是看你的体质对药材极为敏感,是绝佳的试药人选,我现在正缺试药人,你若有意,可拿着这个药葫芦,到丹药公会南派驻地找我。。”
“那,那你会教我丹药之术嘛。。”
“呵呵,当然会教,不过,你作为试药之人,首要任务,自然是试药,而老夫,可不能保证你的死活,你,可懂啊。。”
。。。
白绫羽死死盯着那个药葫芦,纤细的素手紧握起来,神色也变得愈发激动,她慢慢走向梳妆台,拿起药葫芦看了许久,终是开心的笑了,那一刻,如同回到花季,不再留有一丝遗憾,就这般甩起三千青丝,悄然而又决绝的离去了。
话说已近晌午,
白正堂才推着轮椅出了房间,他的眉宇之间,仍挂着深深的疲惫,只见他望向高悬天空的太阳,神色挣扎了片刻,忽的揉揉额头,决定还是去和白绫羽在谈一谈。
只是在白绫羽的房间门口,却碰到了迎面走来的蛮牛,原来,蛮牛在站立良久之后,也无心温习修行,径自回屋了,可他的心却如何也静不下来,总觉得白凌羽遇到了什么,而变得心事重重,于是,他便下意识地寻了过来。
这两人打个照面,竟出奇的一致沉默。
白正堂毕竟是家主,清清嗓子,转头看向房门,朝里喊了几声,却是并无回应,他的心中不知怎地有些慌乱,神色一紧,忙推门而入,蛮牛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