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次不愉快的谈话后,二人就这么尴尬的互不打扰地过了三天,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墨羽萱她自己,迷迷糊糊的过了三天,而白龙,则生怕她晕的厉害,一路上,更加小心的划着木舟,只是偶尔细心照顾之时,显得不自然了许多,直到那位中年男子悠悠醒来,才打破了这莫名其妙的沉默。
话说,这中年男子或许是被妖兽抚养长大,对于尊卑竟是极为的看重,他醒来后,习惯性的扫视一圈,直到瞥见墨羽萱也一脸好奇的望向自己,才慌忙起身,神色似有些畏惧,且未等她开口,自己便伏下身子,开始亲吻起对方的小脚,这让墨羽萱原本无精打采的憔悴模样,瞬间有了几分气色,
“你,你这是做什么。。”
“羽萱,你别动,他这是在行礼。。”
“额行,行礼?。。”
“嗯,这是妖兽间表达屈服或是顺从的方式,哦,我记得,需要你去摸摸他的头,否则,他是不会起来的。。”
“这,好吧。。”
墨羽萱本能的缩了缩,有些吃不消这一套,但还是照着白龙所说的去做了,而那中年男子,则像宠物般晃动着头,十分乖巧的蹭蹭墨羽萱伸来的小手,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忠诚,这一幕,看似滑稽却让人深感肃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中年男子便再次起身,恭敬说道,
“笨蛋,愿听从主人吩咐。。”
“笨,笨蛋,你,你说谁呢。。”
“额,羽萱,他,他叫笨蛋,咳。。”
“啊。。”
“是的,我师父都是这么叫我的。。”
“这,这是什么名字嘛,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有名字。。”
“名,字。。”
见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跟着念叨一遍,就默不言语的跪坐在那,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概念。
墨羽萱皱了皱眉,看向先前插嘴,早就知道此事的白龙,似在征询着什么,而白龙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珠一转,很是知趣的回道,
“要不,羽萱,你给他起个名字吧,毕竟,你现在是他的主人了。。”
“那,那就叫你玉泽吧,墨玉泽。。”
“墨,玉泽。。”
中年男子又跟着念叨了几遍,似乎在熟悉这种称呼,傻傻的模样,让墨羽萱感到一阵愉悦的亲昵,竟是情不自禁的上前挽起他的臂膀并靠了上去,心中顿时放松下来,安详舒心的闭上双眼,渐渐地昏昏欲睡起来。
而那中年男子,现在该叫做墨玉泽了,他明显的身体一僵,愣在当场,却是动也不敢动,且他的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悄然地打开,浑身充满了一股炽热的力量。
白龙在旁边默默的望着这一切,他有些意外墨羽萱会起这样的名字,更惊讶于她的大胆举动,心中意外的涌起些酸酸的味道,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羡慕,不过,他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与墨玉泽相视看看后,便再次奋力地划起了木舟。
也许,是这突来的情感碰撞,太过甜蜜温馨了,墨羽萱没一会,竟然真的沉沉地睡着了,而直到两个时辰过去,墨玉泽才敢挪动身躯,将她轻轻地放平躺好,在检查一番后,这才转身对着白龙,轻声地说道,
“她,她是个好主人。。”
“呵呵,你知道就好,而且,她并未把你当做奴仆看待。。”
“。。。”
“她的母亲,叫墨玉儿,而她,则叫墨羽萱,给你起名墨玉泽,可不是随意而起的,你明白吧。。
“墨玉儿,墨羽萱,主人,我,墨玉泽。。”
“唉,虽然你们刚刚认识没多久,可在她心里,我想,她已经把你视若家人了,你自己。。”
“家,人。。”
“是啊,家人,嗯,可能是因为血灵术的缘故吧,哦,你睡着的时候,她还问过我如何解除这血灵术,想要还你自由之身呢,可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我知道了,告诉她要给你解了,只怕你,也是会阻止的吧。。”
“。。。”
听到白龙的这句话,墨玉泽神情颇为不自然,大手缓缓紧握,想起当日被墨羽萱种下血纹后,体内的狂毛狮心王兽核突然裂成三块,狂暴能力瞬间充斥全身,自己还来不及淬炼吸收,便被冲击的头痛欲裂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后,那生不如死的痛楚丝毫不减,而心慌之下,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跑到水洼里,天真地想要洗掉胸腹间的血纹,直到飞天巨鳄的出现,墨玉泽才下意识的探查体内状况,竟惊喜地发现,体内的三块兽核碎片变成了两块,修为也突破了中阶妖兽的禁锢而直逼高阶。
欣喜之下,墨玉泽才选择冒险淬炼剩下的兽核碎片,想要与飞天巨鳄决一死战,只可惜,他终究是高看了凡人之躯,仅仅淬炼了不到一块,他便觉得身体快要散裂爆开,若不是其胸腹血纹处,突然涌出的柔和之力护住了他的五脏六腑,恐怕,墨玉泽早已力竭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