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只好虚情假意阿谀奉承道:“既然宛宛想嫁,那不如就让她嫁了吧——”
“放肆!”祖母当头一喝说道:“我们宛宛也是这白家嫡出的女儿,大爷家的嫡长女不愿意嫁,让给叔叔家的女儿嫁,说出去我们宛宛还怎么做人?宛宛不哭,那叶行之就是个有眼无珠的负心人,明日我便去那洛相国的府上给你议亲!”
白知宛听了是一百个不愿意,嘴上嚎啕着:“宛宛只嫁叶哥哥!”哭声震天响地的,都快要背过气去。白无忧此刻是真心疼,好好个姑娘家嫁谁不好,非要上赶着嫁火坑,真是愁煞了人。
等等。洛相国?洛清珏!
白无忧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祖母别呀,咱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您看不行让我嫁洛清珏,二妹妹嫁叶行之,这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祖母扶起白知宛,冷冷地对无忧说了一句“滚”,又回头安慰白知宛:“好宛宛不哭,那洛相国家的嫡子洛清珏玉树临风年少成名,比那姓叶的好上千百倍哟,祖母送你回去睡觉,明日一早咱们就去议亲好不好呀?”
那白知宛也是个得了西瓜丢了芝麻的薄情女,许是听见白无忧想嫁洛清珏,竟然点头说道:“好呀好呀”,二人就开心的走了。祖母走到半路还不忘回头对白无忧说:“你休想觊觎我宛宛的良配了,准备着进叶府吧。”
“这事儿咱还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啊祖母!”白无忧面带凄厉之色,一头栽倒在地上。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穿成女主都能活成女配,这怕是冠绝古今头一人了。
早知今日,上大学时就该好好学习,不该将自己莫须有的命运都交给孔庙祈福。定是那时消耗了太多的运气才造成今日的局面。无忧双手捶地,懊悔不已。
白无忧缓了半刻回到院中,雨已停了,星辰布满天空。月光洒下来,落了一地的霜。那树上零零散散的几片叶子沙沙作响,在她耳里如同奏着阴乐一样,真是无情。
丫头若若正在那焦急地等着,见白无忧一脸的魂不守舍万念俱灰,急忙上前问道:“小姐,可是老夫人和表小姐又欺负你了?”
白无忧摇摇头:“我是愁这亲事啊,眼看着就要砸在我手里了。你说他叶行之娶谁不行偏要娶我,这不是扰乱我大好姻缘么。”
若若赶紧扶着小姐坐下,说道:“小姐说这些若若不懂,可叶公子长得那么好看,城中的姑娘们哪个不想嫁呀,小姐怎么还不愿意了呢?”
白无忧震惊:“可书里写他相貌平平啊。”
若若:“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叶大人风流倜傥儒雅至极,可谓是那什么,就是小姐近日里天天念叨的,钓系美人!更何况叶大人有钱又有权——”
无忧连续震惊:“他还很有钱?可书上说他衣着寒酸,不是白衣就是青衫——”
若若像看傻子般看着无忧:“小姐,那青衫一尺的价钱够买咱两了。他可是太尉的儿子,祖上代代簪缨啊。”
“那这么说他从来不去烟花巷柳、戏院赌坊也是假的了?”
“哦这个是真的。”若若答道。
长得好看,有钱有权,还不爱逛青楼,“可真难得啊!”白无忧托着脸,满眼粉红泡泡。
一旁的若若也坐了下来,有样学样地托着脸,如同复读机般重复道:“可真难得啊!我说小姐你就嫁了吧,你这天天被老夫人和表小姐欺负,如今日子过得还不如我呢,也许到了叶府你就解脱了,不用遭这老罪了。”
白无忧心想,如今就起兵谋反英年早逝这一道坎儿了,可光这一道坎就能要了她的老命啊。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一个大财迷、大色鬼,唯有钱财和美人不可辜负。作为一个极不受宠的嫡长女,如今洛清珏定然是不得不辜负了,自己切要认清自己悲惨大女主的身份,不可再丢了叶行之了。
至于以后谋反,反正也还在以后,相信靠着自己新时代高知女性的智慧,定能拨乱反正,带他步入正轨。
白无忧想着想着便嘿嘿嘿傻笑了起来。旁边若若见了直问:“小姐,嫁不嫁?嫁不嫁?”
白无忧忙回:“嫁!马上就嫁,现在就嫁!”
若若美滋滋地说:“得嘞小姐。”一溜烟就跑了。
白无忧在后面喊:“你去哪儿啊若若?”
若若边跑边大喊道:“帮小姐收拾嫁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