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一走,曲朗将身前的报纸放回原处,随后走到角落打开纸箱子拿起最上端的报纸看了看日期。在确定是今日的日期后,他拉过身旁的椅子,打开了桌上的台灯,借着微弱的光看了起来。
但是当他看到第二页时却愣住了,他直起身子弓腰凑近报纸,随即拿起电话给丁思月打了过去。
“阿月古,你看见新闻没?外媒又在拿十三年前的地震说事。”
“还没看,都说了什么?”
“你还是自己看吧,外交部召开会议时已经狠狠地骂了外媒的这些行为。”曲朗气愤地将报纸合上,“不知道这些外媒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唉,当初绪龙山原本是8.0级的特大地震,为了不启动国际救援,对外宣称的是7.9级,但尽管这样了依然有些个别不安好心的人偷跑进来,我都不知道这些记者看见这么多丧生的人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丁思月坐在帐篷里擦拭完头发,将毛巾放在一旁,“之前肖叔和我说了一件事情,那名叫康纳的记者回来了。”
“他还敢回来?如果不是他写的那些文章,大家也不会被虚假蒙蔽了双眼,你爸妈本应该功名一世的……”
“别说了。”丁思月狠狠地攥紧了手。
曲朗恍然发现自己戳到了她的痛楚,于是平复了情绪,“对不起。”
帐篷外的雨已经停了,她站起身走了出去,独自来到了路边,“我一直都在等那个人出现,最终还是让我等到了。”
“你想怎么做?”
“我想要让他把当年真相说出来。”她顿了顿又道,“我一直关注着他的推特账号,前几天终于有了动静。我打算让我在尼埃的朋友去找这位记者谈谈。”
“他现在还在尼埃?”
“嗯。”
“行吧,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帮你。”
丁思月应答了一声,之后挂了电话。她望着头顶被厚重的云层遮盖住的月亮叹了一口气。
“思月姐!”董心遥小喘着气跑到她身前,“阿巍哥他发烧了。”
丁思月立马将手机放进包里朝帐篷里走去,“我去看看。”
她刚进帐篷便看见吴钊和董煦守在他身边。
丁思月坐在高巍身边看向吴钊:“现在怎么样了?”
“高烧38.9。”
“吃药了吗?”
董煦焦急地补充道:“这家伙把药都给吐了。”
丁思月伸手用手背贴在高巍的脸颊上,滚烫地触感让她收了手,“我先去拿湿毛巾给他降温。”
她刚准备起身,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高巍半睁着眼睛。
他微张嘴:“你,留下。”
吴钊和董煦面面相觑,最后二人起身,二人要走时吴钊拍了拍丁思月的肩膀,“我去拿湿毛巾。”
“嗯。”
所有人走后,帐篷里只留下了丁思月和高巍。
她担忧地问:“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高巍一听,摇了摇头,“太困了。”
丁思月看着他这样竟一时想笑,她推了推高巍:“你不是说要照顾我吗?怎么反倒让我照顾起你了?”
丁思月察觉到牵她的手力道又大了一些,之后便见他微微的扬起嘴角说:“幸苦你了。”他缓缓闭起眼睛,“阿月,我真的好困,让我睡会吧。”
丁思月一怔,神经突然紧绷,她耳边再次想起那声“阿月”,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叫她。
她回神时,高巍已经睡着了,她瞧着高巍的睡颜,嘴角不禁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