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大教练对正在喝水的原峤说:“卫衡不上,后面两局你也别上了,单方面碾压还打什么练习赛,纯虐菜局嘛这不是。”
原峤的喉结滚了滚,咽下嘴里的水,抬眸看向对面航大的休息区,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停顿了几秒才收回。
他把喝空的玻璃瓶放置一旁,对教练的安排应了一声:“好。”
身边的队友听见他们的对话,自信道:“放心吧教练,峤哥不上也是纯虐菜局。”
教练笑骂:“少吹牛逼,要是轻敌被航大反虐了,你们这周训练量加倍。”
“绝不可能!”队友拍着胸脯保证。
第二局开始。
看台上的原峤迷妹们见他没上场失望得不行,眼巴巴望着休息区。
原峤不上场,詹挽月的拍摄工作也要继续,第二局她换了点位,去航大边界线外,主拍沼大攻手拦网的素材。
沼大拿到十分的时候,航大落后三分,他们叫了暂停。
詹挽月借这个间隙回看之前拍的素材,她看得专注,突然有人气势汹汹走过来叫她的名字,斥责一般:“詹挽月!”
詹挽月闻声看去,叫她的人是航大新闻中心的邓雨心,跟她一样负责校男排队的拍摄工作。
每逢比赛他们总会打照面,见面次数不算少,但关系一直停留在认识的层面,无法更进一步。因为邓雨心似乎不怎么待见她,原因不明。
詹挽月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没太所谓这件事,更没兴趣追究缘由。
她觉得只要井水不犯河水,随她待不待见自己。
可惜邓雨心不这么想。
比如现在。
没等詹挽月问“怎么了”,她便无理耍横起来:“你要占我们航大的场地多久啊?就你要拍素材,我不需要拍是不是?刚刚在比赛我都没好意思说你,结果你还拍个没完了。”
詹挽月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叫占你们航大的场地?只要不影响比赛,边界线之外在哪拍摄、怎么拍摄是我的自由。你也没少站在我们沼大边界线之外拍你们队的球员吧,我说你了吗?”
“你!”邓雨心一时哑口无言,见讲理讲不过,索性不讲了,一口咬定,“反正你就是影响我拍摄了!拜你所赐,我今天一张能用的素材都没拍到。”
詹挽月轻飘飘“哦”了一声,乖顺无害的脸流露出同情:“人不行怪路不平,新闻中心那么多部门,万一东边不亮西边亮呢,你转岗试试吧。”
邓雨心再次无能狂怒:“詹挽月,你别太过分了!”
詹挽月低头继续回看素材,不再搭腔。
邓雨心见自己被无视,扭头往沼大休息区走。
詹挽月的余光留意到她的动作,一怔,追上去拦在她面前,警惕道:“你想干嘛?”
邓雨心感觉抓住了詹挽月的软肋,气焰顿时嚣张:“跟你说不通,我找你们校队的人说去,反正原峤不上场,他一个队长正好来给我们断断是非。”
詹挽月情绪被挑起来,也有点生气了:“你这人怎么无理取闹啊,还在比赛呢,不要给球队找事好不好。”
邓雨心得意道:“是你先给我找事的,你嘴皮子这么利索,光使我身上多浪费,也去你们原大队长面前露一手呗。”
说完,邓雨心扒开她,直奔原峤所在的休息区走去。
詹挽月气不过,却又不能在比赛中途跟邓雨心发生争执,给球队制造麻烦。
快速抉择之后,詹挽月妥协了,她再度拦住邓雨心的去路,如她所愿:“我接下来不会去你们那边的场地拍照了,这样可以了吗?”
“不可以。”邓雨心得寸进尺,“剩下的比赛你都不许再拍照了,你拍照就是影响我。”
“我在我们场地拍都能影响你?”
“对。”
詹挽月瞪着她:“你好不讲理。”
“讲理的人在那坐着。”邓雨心冲原峤的方向怒了努嘴,威胁意味十足。
同一时间,暂停结束,比赛继续,双方队员回到比赛场地,这会儿功夫已经有人频频打量他们这边了。
引起原峤注意是迟早的事。
詹挽月自知不能跟邓雨心再在这里僵持下去,只能忍气吞声,回到沼大场地的角落站着,两眼还是盯着比赛场地,只是再没举起脖子上的相机。
邓雨心有两次从她前面经过,耀武扬威得很,偏偏詹挽月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看她在全场拍来拍去。
好气。
她目光幽怨跟随邓雨心的背影,像黑巫师那样施以诅咒:“相机没电吧,相机没电吧,相机没电吧。”
“你相机没电了?”
诅咒意外得到了回应,詹挽月反被自己吓一跳,一脸惊恐抬起头。
本该在休息区的原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旁边,还疑似听到了她的阴暗诅咒……太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