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大队长说话后,围着的人里面有一个人出声:“我们做证!”
很快又有第二个:“我们做证!”
“我们做证!”
“……”
喊做证的人不少,但裴宁知道有些人心怀恶意,裴家和唯二的亲戚断了关系,更容易对付,不过她也不在意。
韩福森和韩福林和他们儿子婆娘脸色很难看,他们没想到裴堂居然有和他们断亲戚关系的想法,还和裴宁说了。
他们更没有想到裴宁强硬起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前面气势十足的裴宁和大队长,知道事已成定局,灰溜溜地离开。
韩建华和看热闹的人说:“晚了,大家散了。”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韩建华和裴宁说:“小心点,有事去找我。”
“好”,裴宁应声并道谢:“谢大队长。”
韩建华看一眼大门内空空的院子心里叹气,说一句:“我走了。”便离开。
裴宁回院子关上门,走到厨门口和韩秀梅说:“娘,我和韩福森、韩福林两家断亲戚关系了。”
韩秀梅早料到,脸上平静应声:“嗯。”
韩秀梅人软弱没有主见,她有这个反应并不是聪明能看透,而是裴爷爷过逝前交待过她一些话,加上她对娘家失望也攒够,并没有想像的难受,他们家还有元元。
裴宁没有再去插碎玻璃,而是洗洗手进厨房给韩秀梅打下手。
晚上饭菜简单,吃完饭裴宁和韩秀梅说:“娘,明天一早我进城买粮食。”
队里分的粮食不够吃,这个家常常买粮食,以前是由裴爷爷在黑市里买,一年多前由原主接手,换装扮去买。
今年开春后,小巷里开始有人做买卖,买粮食变容易,早点去便能买到,今天早上自己进城晚了,没有看到卖粮食的。
韩秀梅应:“好。”
裴宁收碗去洗后继续去插碎玻璃。
韩秀梅回房间后两个孩子乖巧坐在院子里看妈妈忙活。
裴宁上下木梯装碎玻璃,偶尔看他们心里有点触动,她在天黑前把前面墙头插满碎玻璃。
裴宁洗手洗澡后两个孩子已经困得快挣不开眼,她一手抱一个同时抱去厕所外让他们小解,再抱他们回房间。
两个孩子迷糊相继稚嫩喊:“妈妈”,“妈妈。”
裴宁心里柔软,轻轻应一声:“嗯。”
她安置两个孩子睡觉后又杀一波蚊子,然后去洗头洗澡,洗衣服晾上回房躺下,继续想自己能在这个社会能做什么合适自己的工作。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和原主一样采药处理后去卖。
这个社会别说找适合自己的工作,连找个工作都千难万难。
草药大多数很便宜,贵的草药难找,这对自己似乎不难……
裴宁从记忆里分出贵重药材,生长环境…,想着想着睡着。
一夜无事,裴宁早早起来耍棍子,天快完全亮时去洗澡换下汗湿的衣服,韩秀梅起来后便提背篓带水出门。
裴宁走路快,半个来小时便到县城,在时常有粮食和蔬菜卖的巷子里买到五十斤玉米和五斤白米,记忆里还有一个来月才秋收,自留地里玉米才成熟,这些粮食还不够。
裴宁把东西放进背篓背着又在其他地方找了找,没有再买到粮食,便去卖猪肉的地方买两根不用票的猪骨头。
裴宁放好骨头转身走两步便被人叫:“哎,裴宁,听说你离婚了?”
这个声音高昂,含幸灾乐祸,周围的人听说离婚两个字都看向裴宁。
裴宁看自己前面趾高气扬的王淑英淡淡说:“关你屁事!”
这个王淑英和陈文海一样是下乡到丰收大队的知青,同样来自南京,哦,裴家来自离南京不远的杭州。
王淑英喜欢陈文海,陈文海却和裴柠结婚,她每次见裴柠都阴阳怪气一番,后来和一个城里男人谈对象结婚,碰见裴柠一次炫耀一次。
王淑英幸灾乐祸说:“哎哟,以后陈文海一个大学生,在城里又有娇妻幼子,你背朝黄土背朝天种田养两个孩子,哈哈。”
旁人一听便知道这又是一个知青抛妻弃子的故事,看向裴宁眼神同情。
裴宁脸色平静,平平问她:“所以呢?这关你什么事?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王淑英见裴宁这么平静跳脚:“我不信你不难过!”
裴宁绕过她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渣男而已。”
一个渣男而已,裴宁说得轻描淡写,旁人却很佩服,他们听说过有人被知青抛弃回城后疯了,这姑娘看得开。
王淑英一拳打在棉花上,脸上难看。
裴宁回到家还很早,把白米和骨头交给韩秀梅,洗洗买来的玉米后晾上。
随后她继续去挖泥来和湿泥和在侧墙头,插上碎玻璃,忙到快十一点,见阳光太